“狭锐,极端的狭锐。”
“那么当以太扩散至体外时,不要放弃对它们的控制,也不要将它们像炮弹一样挥出,试着将它们想象一把尖锐的刀锋,以太增幅所附着的躯体,就是刀柄,你要挥舞这把剑刃,砍断敌人的头颅。”
亚斯向伯洛戈讲解技巧的妙诀,“即便以太脱离身体,仍要继续掌控它们,对于你这种统驭学派而言,应该不是问题吧?”
“不止如此,你要尽力压缩力量带来的冲击,减少不必要的损耗……就像这样。”
亚斯攥紧拳头,以太的辉光附着在他的拳锋上,他接着向前踏步,一拳命中了身前的石柱。
与伯洛戈那暴戾的攻势不同,亚斯引发的冲击很平澹,只是一节沉闷的闷响,些许的微风激荡,就连烟尘也没有掀起。
以太的力量被死死地束缚在了一起,没有外泄分毫,全部灌入石柱之中,如同四散的激流,冲碎了石柱的内部结构,下一刻石柱轰然崩塌,彻底粉碎。
亚斯甩了甩手,“看到了吗?你的每一步都需要消耗以太,将以太集中起来,才能达到杀伤性的最强。”
他接着又说道,“我擅长的并不是以太增幅。”
伯洛戈了解这一点,亚斯最拿手的还是缄默与禁绝,这是本源学派的招牌技能,也是他用来镇压敌人的杀招。
亚斯说,“你应该向部长讨教的。”
“耐萨尼尔部长?”
伯洛戈记忆里,能被亚斯称作部长的,也应该只有他了。
亚斯点点头,肯定道,“部长对于以太增幅的掌握,应该已达到了极境。你有见过他杀敌吗?”
不等伯洛戈回答,亚斯接着说道,“我有幸见过一次,但那是秘密战争时期的事了。”
此时伯洛戈的思绪因亚斯的话陷入了回忆里,他记得耐萨尼尔出手的姿态,正是在封闭大楼内,他出手解决了无言者。
也正是那一刻,伯洛戈才直观地了解到,荣光者的力量有多么可怕,身为守垒者的无言者,就那么随便地被杀死。
结合亚斯的话,伯洛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可能并非是阶级之间的可怕差距,而是源自耐萨尼尔对以太的精密掌控。
“我见过部长是如何斩杀敌人的,他只是命中了对方,对方便如灰尽般,散作齑粉。”
对于那股宏伟的寂灭之力,亚斯充满敬畏。
“别人可能看不懂,但我明白,在以太增幅的加持下,洪流般的以太钻入了敌人的体内,将他的血肉一寸寸地粉碎掉,最终化作血雾尘埃。”
无言者死亡的一幕在伯洛戈的眼前重演,在耐萨尼尔的一击下,黑甲的士兵化作尘埃散去,除了地面铺撒的刺眼血迹外,他仿佛从未存在过。
“秘密战争对部长的影响很大,”亚斯被勾起了回忆,怀旧道,“曾经部长是个像你一样的家伙。”
伯洛戈觉得不可思议,“像我?”
“嗯,一位热爱工作的优秀职员,严肃中还带着些许的风趣,他也并非极端的敬业,在必要时,也会变得通情达理……他简直就像一位天生的领导者。”
亚斯叹息道,“秘密战争改变了他。”
他接着看了伯洛戈一眼,“那场战争几乎改变了所有人。”
秘密战争后,列比乌斯负伤,深居于办公室内,杰佛里调去了后勤部,琢磨着退休生活,耐萨尼尔变成了随意挥洒部门经费的蛀虫,不见往日任何的风采。
一切皆因秘密战争。
秘密战争对于这些战争的归还者而言,有种极为特殊的意义,越是意识到这一点,伯洛戈越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如果……如果说……
如果他们知道,这惨痛的秘密战争,只是魔鬼的一次把戏呢?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厮杀毫无意义,一切只是为了将这该死的炼金矩阵传递到自己的身上呢?
一种莫名的负罪感笼罩在伯洛戈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