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要被迫颠沛流离、寄人篱下,从神坛跌入凡尘,感受世间的身不由己和艰难困苦,殷夕和却可以在他庇护下永远都过着无忧无虑、舒坦安稳的日子!他要护着她是吗,那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意!
阮云岫在见到夕和面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讶后越发获得了变态的快感,仿佛有种傅珏为殷夕和套上的保护壳被她敲碎了一个小口子,很快就能看到整个崩碎的感觉。
她不由又补充了一句,说:“皇上驾崩之前还在念叨秦王呢,该不会是因为你他才没有回去见皇上最后一面吧?皇上虽是皇上,他虽已成了北漠秦王,但终究他们之间也还是甥舅关系啊。”
言辞之间已是给夕和扣上了红颜祸水的帽子,不过夕和听了这番话却没什么反应,反倒反问了对方:“此事我确实不知,不过若是如此,你们二位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更令人费解了。怎么睿王和睿王妃这嫡亲的儿子和儿媳都不需要为贵国皇帝陛下守孝的吗?还是,你们……”
阮云岫面色一白,因为嫉妒而过热的脑子冷却了一点下来。她掩袖轻咳了一声,再往蔺洛衡那头看了一眼,随后蔺洛衡便以疲惫乏力为由向苏叙言询问了客房还有多远,摆明了是不想继续跟夕和磨嘴皮子了。
夕和本来也只是因为苏叙言看到她了才出于礼貌过来打个招呼,后面的话都是顺势而说罢了,此时对方败下阵去,她也乐得抽身,遂主动跟苏叙言招呼了一声,径自转身回迷乡斋去。
回到迷香斋后不久,苏叙言过来了,为睿王夫妇的到来没有提前告知她而道歉。
夕和压根没在意这件事,不过苏叙言既然来了,她也省得再去找他一趟,便顺势问了他最近可有北漠和傅珏的消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尚未能从天心城脱身,她实在有些担心。
“近几日北漠没有什么大动静,似之应该还是在找机会,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这是苏叙言最近几次给她的一模一样的答案,她虽心下着急担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默默接受,然后再继续等待。
苏叙言见她没有再追问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同她说:“睿王夫妇恐是要在府里住上几天,你若是不想见到他们便这些天尽量少出门吧。他们应该是不会来主动找麻烦的,若是有个万一,你且让人来通知我便好,我来解决。”
提及此,夕和不免也再次跟他确认:“南越皇上是真的驾崩了吗?”
虽然在见到他们出现的时候,她便已经有了这个猜测,但是从阮云岫不怀好意的嘴里说出来,她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苏叙言点点头,说:“已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似之没有告诉你?”
夕和点点头,却丝毫没有对傅珏的隐瞒生出一点不满,因为她知道他不告诉她定然是不想让她跟着他苦闷烦忧,而且几个月之前她刚生产完没多久,正是调理身体的时候。
得了苏叙言的肯定,夕和再稍稍一想,便猜到了睿王夫妇此次前来苏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