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了?原来不是参汤有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正好到了孩子要出生的时刻!
傅珏和流萤都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变得紧张起来。
虽然不是中毒,但女子生产有时候比中毒还要危险,难产而亡的女子即便在皇室中也是比比皆是,基本等于是到鬼门关前走一遭了。更何况夕和现在还身受那枚胎记的折磨,更是多了一分危险。
“事不宜迟,主子,还请你速速退到外间,这里就交给属下吧。”花绣除了习得一身医术之外,接生也是会的,而且技术比一般的稳婆要好上数倍。她探清了夕和的情况后不敢有一丝懈怠,立刻便着手要给她接生。
“我不走,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顾虑我。”傅珏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留在夕和身边陪着她。
对他而言,什么产房内的血污会让男子倒霉的话都是虚的,只有她平安无事才是真真切切的要紧事。她如今面临生死之境,他自然是要陪着她,岂能让她独自面对。
即便花绣早和其他隐卫一样看清了主子对王妃的拳拳深情,但此时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意外。因为她深情的人也见过不少,但还从未见过有男子甘愿在产房这种血污之地陪伴夫人生产的。
毕竟男子在产房里除了给生产的女子一点精神上的慰藉外没有任何帮助,而因此带来的后果却是传言会让男子倒三年大霉。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不会有人愿意做,除非,那人爱自己的夫人已经超过了爱自己。
花绣心内触动,多看了傅珏和夕和两眼后将原本想要劝说傅珏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吩咐了流萤去把一些她需要的东西都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送过来。
主子和王妃能有此般伉俪情深乃是佳话一桩,她又何必破坏呢。
与此同时,浣花宫偏殿的耳房内——
白幻儿自入夜开始便忐忑不安地等着菡萏的出现,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一点点加深,菡萏却久久没有现身。这使得她心里的那份忐忑成倍疯长着,也迫使了她从一开始的坐姿变成了后来的来回踱步。
好不容易熬过了戌时,菡萏依旧没有出现,外头静悄悄的一片。白幻儿心里的忐忑达到巅峰开始被怒气丝丝覆盖,手腕上的黑色蝴蝶也慢慢地散发出一层黑亮的光泽。
难道是菡萏那个贱婢子骗了她?许了她一个空的承诺?那会不会她根本连她的话都没有转达给亦尧?亦尧根本就还不知道她被困耳房之事?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摆脱她的纠缠,还是……那个贱婢子也对亦尧有所企图?
一个又一个恶意的揣测跃入白幻儿的脑海,越发激化了她心里慢慢滋生的怒气。
可恶,可恶!菡萏那个贱婢子,如果真的敢骗她,那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给她个教训!她要是真的敢肖想亦尧的话,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正这么一想,外头终于传来了一点动静,似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幻儿立刻走到门口处,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而她的耳朵刚一贴到门板上就听得外面砰的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了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