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尧的打算则和夕和刚好相反,他并不急于将白幻儿带回王府里,更想让她继续作为内应留在夕和身边。
虽然他的眼线接触不到浣花宫正殿内的消息,无从得知白幻儿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但就白幻儿这么久都未同他联系,他便也多少能猜到一点定是出了什么纰漏了。
而最有可能的纰漏便是白幻儿的言辞举动过于露骨,让殷夕和察觉到了什么,刻意切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并且还对他生了戒备之心。
因而,他提出要娶白幻儿进门本就是一番心计,一番扭转形象和博取殷夕和好感和信任的心计,亦是一番间接帮助白幻儿这个棋子恢复效用的心计。
于是,傅亦尧笑笑,委婉回应道:“若是可以,本王亦想早日将幻儿迎娶进门。但是,堂弟和弟妹应也知晓,眼下恐是两国交战在即,实非行婚娶之事合适的时机。”
夕和心知傅亦尧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只是纳妾,但傅亦尧终究是皇子、是王爷,在两国交战在即时逼迫他速将婚事办妥也实在不妥。
看来只能如他所言,双方先把一些必行的手续给办了,将婚事正正经经地定下来,婚期再定。那么,白真儿那头也要带个消息过去,让她亲自过手将婚事办妥后先回东篱去,来日再派人将她接过来便是。
双方得了一致的意见后,傅亦尧又提出想见白幻儿一面,说想亲自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她。夕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如今,他们两人的婚事都要定下了,她也再没有必要想方设法地阻着拦着了。
于是,夕和当下便吩咐了流萤去将白幻儿带过来。
白幻儿一直被看押在耳房之中。自上回绝食三日后,她好似一夜之间想通了,不但自觉恢复了饮食,也不再暴躁地闹脾气,甚至都没有再叫嚷着要见夕和,只每天安安静静地待在耳房里,显得十分乖顺。
看守她的桑榆起初还觉得烦不胜烦,后来因她示了弱便生了恻隐之心,主动和夕和提起过放她出来的事,也每每在送饭进去时会和她攀谈几句。
但夕和这一次格外的坚决,坚持留白幻儿在耳房内,不许她到处乱走。而白幻儿呢,性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寡言少语了,基本不主动开口说话,桑榆同她攀谈,她也只是言简意赅地敷衍几句。
桑榆想她终日待在耳房内心情难免不好,也没有多在意,只偶尔叹了两口气,宽慰了她几句,然后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流萤来带人的时候桑榆以为是夕和决定把白幻儿放出来了,心里替白幻儿高兴,面上便也带上了些许喜色。
开了门后见到白幻儿,流萤一开口,坐在榻上发呆的白幻儿听了也是一怔,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欣喜的样子,反而警惕地问了句殷夕和是不是要送她下地狱了。
流萤本来对白幻儿的好感就已经在这几次时间里消耗殆尽了,此时再听这话面上一下不悦起来。而桑榆则有些尴尬,忙在一旁打圆场,同流萤说白幻儿在耳房里憋闷了多日情绪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