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将她唤回神,然后正面抱住她,轻声说道:“夕和,一切有我,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再相信我就行了,知道吗?”
夕和浅笑起来,点了点头,不过心里想的则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若真如此总会有应对的办法的。
她完全相信他,也知道他是想让她少花心神,每天过得轻松一点。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她最为珍视的男人,他的安危岂是说不多想就能不多想的。
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是一定要帮着他、护着他的,她不想做一朵需要他万般呵护的娇弱的花,她要做的是和他共同面对狂风暴雨的伞。
于是第二天一早,夕和便以傅珏旧疾复发为由着流萤去请御医过来好把这个消息坐实再散布出去。然而,流萤尚未出了浣花宫,有两名公公就先一步带着圣旨来了。
夕和和傅珏都很意外这个时候会毫无征兆地突然来了一道圣旨,而更令他们意外的是这道圣旨的内容竟然是以有人密告傅珏私通南越需调查核实为由将他以及家眷尽数软禁于浣花宫中。
夕和倍感奇怪,旁敲侧击地同两位宣纸的公公打听了两句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两位公公一问三不知,完成了任务便忙不迭地走了。
夕和再看向傅珏,傅珏已经从短暂的惊讶中恢复如常,并再对她说起自己身体不适。夕和会意,给了流萤一个眼神,然后作搀扶他的样子回了寝殿。
很快,御医就过来了。傅珏吃了夕和配制的药,脉象紊乱,再加上夕和在一旁频频暗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病,并未见过傅珏寒疾病发的御医立刻便认定了他这是旧疾复发,问夕和拿了往日所用的药方紧着去配药了。
一个上午过去,到了午后,秦王被软禁浣花宫和旧疾复发的事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和朝堂。大多数的人都觉得莫名所以,但有少数心思敏锐之人便从中察觉到朝堂局势乃至天下局势很快就要大变了。
刚到未时,傅亦寒来了浣花宫。皇上的圣旨里只提及了软禁,并未提及不得探视,因而守卫并未多加阻拦,很容易就放了傅亦寒进去。
傅亦寒随宫人进了寝殿,一跨进门槛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再往里走就又见着了始终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虚弱地挨着靠枕坐着,而大腹便便的俏丽女子则坐在床头一边做着一件小衣裳一边同他叙话。
他心念一动,走近过去唤了堂兄堂嫂,再一眼盯着傅珏打量,问:“堂兄好端端的怎么旧疾复发了?这旧疾可严重,御医是怎么说的?”
傅珏掩唇咳嗽了几声,夕和默契地放下手里的针线,代替他回了傅亦寒的话:“此事说来要怪妾身,是妾身没有照顾好自己,累得似之牵挂担忧,跋涉千里而归,累坏了身子。
昨夜后半夜时又下了场夜雨,着了凉,染了风寒了,这才把旧疾给诱发了出来。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御医也开了药了,只是恢复起来比较慢,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多谢寒王殿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