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寒将令牌反扣在桌面上,再用手指沾了水于桌面上写下一个字,随后说道:“不到万不得已切勿现于人前。谨记。”
夕和看看桌面上的“皇”字,又看看傅亦寒的脸,点点头,将令牌收了起来。
皇指代的当然不可能是皇后,那便是皇上了。皇上借傅亦寒之手给她悄悄送来这块出宫的令牌,说明他还是给傅珏留了一条后路的,看来,皇上虽也有心试探傅珏的忠诚,但终究还是多了一分爱护的心。
这位皇上对傅珏到底是利用居多还是爱护居多,夕和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除此之外,堂嫂也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一个骨哨。”傅亦寒勾着邪魅的笑同夕和一说完便起身走了。
夕和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又垂目看了看手中的令牌,然后召来了桑梓,将这块令牌交给了她保管。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不合适,交给脑子活络机敏的桑梓则再妥当不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夕和在浣花宫里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悠闲日子,好似真的只是从秦王府搬到了浣花宫,换了个地方而已。要说不同,唯一且最大的不同就是没有傅珏。
她每天从失望中醒来,心不在焉地度过无聊的一天,又怀着思念睡去,一天比一天更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对他的依赖,也一天比一天更盼望着他的归来。
好在,还有孩子和小鱼在,他们就像是她和傅珏之间无形的联系,每每肚子里的孩子动了一下或者和小鱼玩耍,她心里闷闷的疼痛都能得以缓解,日子也变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然后,便到了上元节这一天。
有宫人一大早便来了浣花宫说是奉了皇后之命,前来通知夕和晚上在凌霄殿内有上元宫宴,请她务必前去参加。夕和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她如今的情形实在不宜和皇后起正面冲突,便还是应了下来,大不了她过去露个面便找个借口回来便是了。
于是,到了傍晚时分,夕和便开始梳妆换衣,准备着前去凌霄殿了。白幻儿得了这个消息犹豫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夕和临出发前还是又来找了她,央求她带自己一起去。
夕和都不用想就知道白幻儿想要跟她一起去的目的,她有些气白幻儿嘴里说着已经想明白了,做出来的事却还分明是想着傅亦尧的表现。
她虽然最终做了妥协,没有将她送去见空山,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同意白幻儿继续和傅亦尧这么不清不楚的往来。于是,这一次,夕和很果决地拒绝了,让她好好留在浣花宫里。
白幻儿又央了几句,见夕和拿定了主意不改了也只能不甘不愿地就此作罢。夕和看她的表情想再劝说她几句,可又担心她再说的话反而会激化了她的情绪,所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出了门去。
凌霄宫距离浣花宫还挺远的,不过浣花宫里备着一顶步撵,是专为夕和准备的。夕和也犯不着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在着人检查过步撵没什么问题后便乘了这步撵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