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一落下,傅珏的脸色也在瞬间苍白了几分,他搭在夕和肩头的手掌也褪去了几度温度,变得比寻常时候更加冰凉。
“但是我只看到一眼,我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后来,好像有个人拉着我一直跑,一直跑,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还有很多人在后面追我,我很害怕,也很冷。再后来,我掉进了锦鲤池里,好像,好像淹死了……”
傅珏的眉心一紧,脸色彻底变成了一片惨白,就连说出口的话都不再如往常那般温和低沉,而是带上了一丝沙哑和一点颤抖:“还有呢?还梦到了什么?”
夕和却摇摇头,说:“没有了,就是这样。但是,之前我们出海的时候,我也做过这个梦,在那个梦里,细节好像更多一些。”
“比如呢?多了什么?”
“唔,好像是,多了一个人。”夕和一说完,肩头一吃痛,惹得她不禁嘶了一声,再抬头朝傅珏看去,才发现他的脸色也难看到可怕,“似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夕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傅珏的寒疾复发了,吓得她赶紧去摸他的手腕,想替他把把脉。但傅珏却先一步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抱得很用力,有史以来最用力的一次,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似、似之,你,你怎么了?很难受吗?”夕和想挣开却挣不开,担忧地问。
“我没事,夕和,我没事。告诉我,然后呢?然后你还梦到了什么?告诉我!”傅珏拧着眉,问出口的话透着隐忍。
夕和不知怎么了,只觉得他似乎对她这个梦很感兴趣,遂没有细想,继续往下说道:“准确来说,那个梦里是多了两个人,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少年。但我对他们莫名地感到很熟悉,好像,那个小女孩就是我自己,少年是个我以前认识却忘记了的人。”
“你们……做了什么呢?”
“和今天的梦差不多。只是今天的梦里我不知道是谁在拉着我,那个梦里则是那个少年一直拉着女孩跑,我像是个看不见的魂魄一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
我看着他们到了老夫人的密室,看着少年走下去,女孩后来也跟了下去。
然后两个人逃跑,跑到了锦鲤池附近,少年让女孩躲起来,他去搬救兵。后来,好像是殷惜灵来了,不,不对,是小时候的殷惜灵,她把女孩推进了池塘里。
然后,女孩就沉了下去。我想去救,可我一伸手不知怎的自己也掉进了那个池塘,而且怎么挣扎都浮不出水面。
对了,那个梦里,在老夫人的密室入口,那个少年跟女孩说了一句话,让她乖乖在那里等他,他下去看看。而这句话我在我今天的梦里,也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模一样的。
这么说来,这真的不像是梦,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而我就是那个女孩。对不对?”
刚问完,夕和便觉得两处太阳穴跟针扎似地疼了起来,使得她不由小小惊呼了一声,双手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按压去。
傅珏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立刻松开她,一边替她按压太阳穴一边说着:“好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