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没有接,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给流萤使了个眼色,流萤便心领神会地替她将这盏茶收了下来,又放回到木盘子里。既然对方如此敷衍,她当然也随便敷衍一下了事了。
沁妍郡主见自己亲自递的茶别说是喝了,人家碰都没碰,就让丫鬟代替着接了下去,又觉得遭到了天大的羞辱,火气再次从肚子里冒上来,瞪着夕和的表情也变得锋利起来。
但她这次却没有爆发,只是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父亲的身边用眼神询问父亲现在可以走了吧。
晋淮王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开口同傅珏说道:“还劳秦王爷再行个方便,杖责手心一事就让老夫回府之后再行吧?”
如今不过是让沁妍郡主向夕和低个头、认个错,在明知道、明看到沁妍郡主举止言辞皆无礼的情形下,他都已经生出不忍了,再等他把人带回去岂不是直接一句话免了这项罚?反正有没有罚过,只要沁妍郡主不跟个白痴一样往秦王府跑,他们也不会知道。
傅珏和夕和皆沉默着不回应,临江则体贴又坏心眼的直接去取了把戒尺来。
晋淮王看看临江手里的戒尺,拧着眉犹豫了一会儿,又对傅珏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沁妍今日所作所为为父也有责任,更有推不开的义务来亲自教导她。秦王爷,由老夫亲自动手,没什么意见吧?”
傅珏看了眼夕和,然后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沁妍郡主看父亲又接过了对方拿来的戒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父亲,父亲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晋淮王紧皱着眉,沉了声叫她过来。沁妍郡主摇摇头,转身就想跑,但临山和燕青两人早已像两座门神似的堵在了门口,她根本逃无可逃。
晋淮王现在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这一页就好翻过去,便一个跨步过去将沁妍郡主抓了过来,再二话不说地扯着她的手腕逼迫她摊开掌心,然后举起戒尺就啪啪啪地打了下去。
沁妍郡主挨了第一下的时候一声惨叫,就跟受了什么大刑似的,后来几下也是连连惊呼。但在场之人谁看不出来晋淮王这几下打得不轻不重的,根本不会有多痛。
晋淮王快速打完十下,让事情尘埃落了定,跟着便立刻告辞。
傅珏淡淡地让临江送他们出门,晋淮王便带着哭哭啼啼的沁妍郡主走了。
待他们一走,某位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热闹的王爷才悠悠然地开了口,说:“本王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沁妍郡主被奚落得这么惨,估计今天的事将要成为她毕生的耻辱和阴影了。不过,你们做得这么过,就真不怕晋淮王联合了二公主在父皇面前告你们一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