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第一天,府里尚未开伙,午膳是临江去外面的酒楼里订回来的。而酒楼里的菜肴自然都是些传统的北漠菜,以牛羊肉和奶制品居多,味道是还算不错,就是太过油腻了一些。
夕和吃了小半碗米饭后就吃不下了,胃里油腻腻的不舒服。又觉得有些疲乏犯困,她便喝了盏茶后就去床上睡觉了。
不成想,她这一觉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都已临近傍晚。她揉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流萤正好捧了身衣服走进来。
“小姐,你醒了?奴婢正要来叫你呢,时辰不早了,晚上你和王爷还要进宫,该洗漱换衣了。”
夕和想起来了晚上还有场所谓接风洗尘宴,遂点点头,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洗漱、换衣、梳头、再画上淡妆。
刚上好口脂,傅珏便从外间进来了。
夕和见他来了,于梳妆台前站起身,朝他一展衣袖,问道:“你看我这样入宫行吗?我不太懂北漠的规矩。”
傅珏看向面前的女子,眼里闪现过片刻的惊艳后,眉心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夕和看他皱了眉,又问他。
傅珏走到夕和面前,抬手取下了她发髻上的一支步摇,又揭去了她眉心贴着的花钿,然后揽过她不堪一握的纤腰,附耳同她说道:“夫人甚美,只是为夫至多只能与他人分享三分,再多为夫可就吃大亏了。”
夕和耳根子一热,嗔了一句:“怎的现在还学会贫嘴了。”
傅珏眸中带笑,又偏头吻上她的樱唇,不动声色地吞掉些她唇上莹润诱人的光泽后方才温柔地牵了她的手出门。
日色西沉、华灯初上时,两人携手登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马车,再度往皇宫里去。
到了宫门口,有些拥堵,放眼朝前看去,皆是蒙幸进宫参加洗尘宴的车马。前来秦王府接人的宫人吩咐驾车的车夫改了道,避过重重车马,从旁边夹进了队伍的最前面,再取出一块腰牌,他们的马车便省去了排队等待的时间被优先放进了宫里。
跟着,马车加快了些速度,在偌大的皇宫里穿梭起来,最终再平稳地停在了凌霄殿的门口。
凌霄殿门口列有两队十名宫人候客,他们见来的是皇上跟前的沙公公,便知道了马车里坐着的是谁。等夕和和傅珏下了马车,他们齐齐恭敬地朝他们行了礼,道上了一声“恭迎秦王殿下、恭迎王妃娘娘”。
傅珏淡淡地应了声“免礼”,跟着便有两名宫人出了列,恭恭敬敬地为他们引路。
才一走进凌霄殿的大门,殿内的喧闹交谈声便已从不远处传入了耳朵。而从门口往正殿去的一路上,除了来来往往忙碌着的宫人们,还遇上了几位先他们一两步抵达的北漠官员和他们的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