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圣姑长长地叹了口气,两颗浑浊的泪珠从眼眶里滑落,顺着她遍布沟壑的苍老脸庞落到地上,“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还是你看得通透。老身,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见怪。”
“圣姑请说。”
“你娘……她现在还好吗?她当年,为什么会没有回来呢?”圣姑瞥了眼陷在半昏迷中的棘牙,终是问了夕和。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无可奈何,这个问题想来已经困扰了她许多年了。
虽然娘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介入她和巫祝棘牙之间,但终究是因为娘亲的出现改变了当年的一些人和事。娘亲她……不仅成了棘牙心中的一根刺,其实也早已成了圣姑心中的一根刺。
夕和于心中叹了口气,说:“我娘亲多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她当年没有回来,是因为她在外面遇到了爱慕的男子,嫁给他为妻了。”
圣姑听后竟然显得很平静,点了点头,说:“哦,原来是这样,和我所推测的差不多。其实当年,或许我也该悄悄离开东篱国才对,如果那样,今天的所有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圣姑……”夕和正欲宽慰圣姑两句,就突然嗅到一丝异味,立刻改了口,提醒几人,“有迷香。”
除地上躺着的棘牙动弹不得外,其他几人闻言立刻抬手,以衣袖掩去口鼻。傅珏给燕青使了个眼色,燕青微微颔首,脚步轻巧地出了屋子。
不多时,几声惨叫声便于身后传来。
夕和和青萝两人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那股淡淡的异味又很快散去。随后,夕和望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又扫视了一眼外头的院落,回过身同傅珏说:“时间差不多了,该开演了。”
傅珏一挥衣袖,笑得温雅和煦,再温柔地牵了她的手,说:“好。许久没有看戏,夫人费心了。”
过了一小会儿,燕青又回到了屋子里。在傅珏的眼神示意下,他再一次提溜起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棘牙,然后率先走出屋子开路。
夕和几人随后也出了那间屋子,然后就在那块巨石碑后头的前殿里看到了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守卫,角落里还丢弃着几支已经被掐灭的迷香。
越过他们到了凤凰漆门前面,夕和几人往旁边让了让,由圣姑来开了这道门。
等门一开,夕和几人于门槛之内往外看去,除了远处那亮出了鱼肚白的天色,还有聚集在外头的、乌压压一片守卫军和他们手里泛着森冷银光的千百支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