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文的话越来越粗俗下流,惹得夕和听了都恨不得立刻出去撕烂了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白真儿则更多的是惧怕,她怕对方真的要闯进来了,怕自己今晚真的逃无可逃。
“怎么办,怎么办呐?”白真儿紧张地拉了夕和的衣袖,低声焦急地问她。
夕和想了想,觉得只能把安排在明天的计划提前了,这样也好,省得夜长梦多。于是,她让白真儿不用再回话,往边上退开一些去找找有什么能绑的绳子之类的东西,然后自己也走回到了桌边,拿起了桌上放置着的那一盒胭脂。
胭脂刚一到手,外头的人估计是听没了回音也失了耐性,再度撞起门来,砰砰砰,撞得震天响,也撞得在黑暗中摸索寻觅的白真儿心上直发颤。
“真儿,听上去门很快就要被撞开了。你先到角落里躲一躲。”夕和细听了下外头的声响,压低了声音同白真儿交待。
“那你呢?”
“我来解决这个人。”
“啊?”白真儿惊愕出声,正要再问,外头又传来了更为猛烈的砰一声巨响,紧跟着是两道嘎吱嘎吱的声音,门被砸开了。
夕和立刻嘘了一声示意白真儿噤声,自己则握紧了手里的胭脂盒又几步回到了门边,静听外头的脚步声踏过一片杂响由远及近而来。
“娘子,你不出声就是选了第二项。那我可就进来了,我要是没见到你乖乖脱光了在床上等我,你可别怪老子我不怜香惜玉!”男子的脚步声到了门边后停下,又是丢出一句恶心至极的污言秽语,然后他便又猛力推了把这扇门。
这门夕和也是落了闩的,他这么推上一把,门页晃了两晃,嘎吱嘎吱响了两声,但依旧关得好好的。
棘文推了一把没推开,发现这道门也是落了门闩,越发不耐烦起来,“娘子,我既然外头都进的来,你以为你这道门又能挡得住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识相的就赶紧把门开开,否则,你信不信老子今晚上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白真儿在角落里浑身一抖,惊恐地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同时又不免担忧地看向门框边上夕和站得笔直的身影。
夕和则默默地打开了手里的胭脂盒,再刻意学着害怕的语气对门外的人低声说了句:“你、你别进来……我害怕……”
外头的人是因为夜里饥渴难耐,想找个女人泄泄火,可偏偏父亲又摆明了规矩不许他们碰神女以外的女人,所以他才无奈而迫切地悄悄摸到了无忧谷来,想着索性就把这两次都吃不到嘴的肥肉给吃了。他本就压着一身骚,此时再听了这女子娇娇滴滴的声音更是立刻压不住了,也不嚷着让开门了,直接动手继续砸门。
夕和本想让他自己砸进来,但临时又改了主意,觉得倒不如她掌握主动权将人放进来还比较好把握时机,于是她便伸手摸到了门闩,在门页的震动中缓缓抽开了一些。
又砸了几下后,随着砰和啪嗒两声,门闩落了地,门也被打开了。夕和站在门后,一眼盯着外头闪现进来的人影,然后看准了时机,掐着对方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将手中胭脂盒里的粉末朝着他抛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