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同样深深地看了看若梨,而后问她:“若梨,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留下来吗?他们或许真的是你的父母,是你一直在找的家人,而这里是你的家。你确定要继续跟我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吗?”
若梨与夕和对视了一眼后低下头去,双手略微不安地拽着腰际的系带,半晌后回答道:“夫人,我真的不认识他们,这里对我来说也没有一点熟悉的影子。我想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当初是夫人救了我,我也愿意跟着夫人……”
夕和的眉心蹙了蹙,说:“救人是我身为医者应尽的义务,即便你欠了我的人情,但你在我的医馆里帮了那么久的忙,这人情早就还清了。你不需要考虑我,只需要考虑自己。再考虑考虑吧。”
“夫人,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千万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若梨终是不再多说,点了点头,应下了。
随后,夕和将她送回屋子,便打算转身去找傅珏商量下何日离岛的事。哪知刚一转了身,进了屋的若梨又脚步匆匆地跑了出来,叫住了即将离去的她。
夕和一回头,便见若梨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夫人,你快看,这是我刚刚进屋时发现有人放在我桌子上的。”
夕和接过来一看,已经开了封的信封上还压着一张信纸,显然若梨已经看过了内容。她快速读了一遍后,再撑开信封一看,果然如信中末尾所言信封里还附了一株草。
这一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意便是约若梨今夜子时到望月坡一见,来信者称他(她)知道当年是谁将若梨带离了蓬莱岛,可以将当年的真相全部告诉给她,但她只能独自前往。最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假,还随信附了一株金鹤子,也就是当年若梨身上所中的毒。
夕和虽然没有见过金鹤子,但依照着眼前这一株的外观和气味来判断的话确实和金鹤子是吻合的。
她便又看了看信纸和信封,发现既没有落款,也没有写收信人,字迹也是陌生的。初步判断的话很难知道是谁写了这封信。
但仔细想想的话,还是有些端倪可寻的。比如,既然没有收信人,信是如何会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若梨房间的桌子上的,这一点至少可以证明写信人和送信人至少其中一个是了解若梨现在的处境的,那便有可能是近期接触频繁的人。
再比如,当年若梨被迫带离了蓬莱岛,其中具体细节和缘由应该是只有始作俑者和知情人两种可能的人会知道。若是知情人,他们来到岛上已经好几天,为何到了现在才要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而且为什么是要对若梨说,直接告诉柳王和王后不是更好更直接吗?
若是始作俑者,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是要害若梨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心要把真相告诉给若梨呢?而且还约的是子时这种时辰……怎么想都会觉得有猫腻吧……
“夫人,怎么办?今晚,要去赴约吗?”若梨看夕和沉思了良久后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