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药箱,“我连药箱都带来了,你认为呢?”
苦扎疑惑地打量了一番夕和手里提着的箱子,没有立即回应,似是在考虑。
而夕和则于此时转身问容台,“是怎么个情况?”
容台知道夕和问的是病情,便也不多废话,直切主题,说:“脉象极度混乱,全身起红疹并伴有发热和呼吸困难,嘴唇发紫、舌苔发白,有中毒迹象,但在下才疏学浅无法辨认是什么毒。”
嘴唇发紫和起红疹都有可能是中毒的迹象,但发热和呼吸困难却更像是得了某种疾病。再加之从苦扎他们的口中得知这并不是这位公主第一次发病,那么,更有可能是某种顽疾。
夕和一时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病,须得亲眼见过才好,便又问了苦扎一句:“我们可以进去为公主看病了吗?”
苦扎盯着夕和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再次去敲了门。
“抱歉,没有帮上忙。”苏叙言在一旁突然跟夕和道歉。
夕和扬起浅笑,“既然连对方自己的巫医都看不好,想来便知不是什么一般病症,容先生诊不了很正常。我也未必可以,不过且先一试,若是不行,我们恐怕得想别的办法了。”
说完,苦扎已经说服了开门的妇人,回头对夕和说了句“过来吧”。
夕和朝傅珏点了点头,提着药箱随苦扎进了屋。
刚一踏进门槛,她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吸入鼻中清清凉凉的十分提神醒脑,但味道有些过重了,使得她也觉得有些憋闷不适。
屋子里的光线也是暗暗的,似乎是没开窗。
撩起几层纱帘走进内室后,那股药草气味更重,而夕和一眼便找到了气味的来源,那是一只铜制三角香炉,内里有绿色的叶子冒出个头,缕缕白烟自内部袅袅飘出,蜿蜒延伸出一段后被空气所冲淡。
“巫医大人,苦扎他……”领路的妇人朝坐在香炉旁的人微微倾身。
跪坐在香炉旁的妇人听到声音转头朝着夕和这方看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从最后一层纱帘后头走了出来,走到苦扎面前后不由分说地就打了苦扎一巴掌。
而后压低了声音呵斥他,“你是被这些人收买了吗!为什么让你把他们赶走你迟迟没有做,现在为何又带了个人进来?你可别说又是一位良医!”
苦扎挨了打却一声不敢吭,此时再听对方这么说更是低了头去不知该回应什么。
夕和见此,适时主动开口,“巫医大人,我确实是名大夫。不敢称良医,但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我看不好的病人。刚刚容先生已将公主殿下的大致情况告知于我,我大概有了点数,但需要当面看到公主的情况才能确认,还请巫医大人带路。”
对方凌厉的眼风如刀子般刷的一下扎向夕和,夕和却未露半分怯意,不卑不亢地与之对视。
片刻后,对方开了口,“我们尊贵的公主殿下不是任由你们这些庸医戏弄的!这一次,你若是看不好公主的病,我就把你送去献祭给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