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犹豫再三,还是壮着胆子问傅珏:“主子,夫人怎么了?”
傅珏沉默片刻,最后语调恢复到了清冷淡漠,“没事了,你出去吧。”
临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言,顺手捞起了有些被吓傻的小鱼出了船舱。
刚刚傅珏的一声怒吼,船舱外甲板上的几人也都听到了,皆是吓了一跳,此时见临江出来了便忙凑过去问他主子那头出了什么事。
临江隐约觉得和夫人有关系,可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不知道,遂只是摇摇头,吩咐其他人没有传唤不要去船舱打扰主子和夫人。
苏叙言走了过来,得知夕和和傅珏两人单独在船舱里,傅珏又极为罕见地暴怒,不免有些担心夕和,遂想进船舱去看看情况。
但临江将他拦了下来,“苏公子,我家夫人刚刚吃了药需要休息,我家主子守着呢,您若是有事还是晚一点再过去吧。”
“吃药?三……傅夫人怎么了?”
“苏公子,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家夫人从上船开始就不太舒服……”临江同样不知道夫人怎么了,便拿之前夕和晕船呕吐的事做了挡箭牌。
苏叙言在船舱口站了一会儿,听里头没什么动静了,也只得作罢,依旧留在甲板上。
船舱内——
傅珏去隔间取了清水来,替夕和擦去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又替她擦干净了摔倒在地时弄脏的双手,然后再给她把了次脉,确定无碍后才坐在床沿上看着她。
夕和,我的小鱼儿,你头会疼成这样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了吗?那你说出那句话是不是想起我了?如果是,等你醒来会不会恨我?恨我当初言而无信,没有救你,也没有救白夫人……
如果你恨我,我该怎么办……
傅珏看着夕和,深沉的眸子里头一次出现了一种叫做“无措”的情绪。
夕和再次睁眼时天已经黑了,眼前的一切由模糊变为清晰,最后变成傅珏担忧一脸担忧的神色。
傅珏见她醒了,伸手将她扶起来,但待她坐好后又立刻收回了手。
夕和看他似乎有话想对自己说,却又老半天不开口,等了一会儿后便主动对他说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啊?”
傅珏看着她沉默须臾,反问:“你没话要问我吗?”
夕和一愣。问他?问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醒来前的事,又回忆了下这糟糕的一整天,然后她突然想到了,点点头,“对,是有话要问你的。”
傅珏心头一紧,指尖发凉,但终是勾起了一个苦笑,说:“你问吧,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