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时辰了?”夕和也看了眼外头,然后问临江。
临江面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刚到戌时。”
“什么?戌时了?两个时辰过去只走了三十里?”夕和一脸不可置信。
两个时辰放现代就是四个小时,三十里是一万五千米,四个小时就走了一万五千米?这是何等的龟速啊!别说他们是乘着马车的,就是正常步行也没这么慢吧!
恰逢此时,一名黑衣女子奉了傅亦寒之命前来请他们下马车整顿休息。
夕和和傅珏携手下了马车,再往前一看,刚好看到傅亦寒自垂纱软轿中走出,突然就明白了龟速的由来……感情这位三皇子一直都是坐在人抬的软轿里啊!
一般来说,软轿,尤其是这种垂纱软轿是身份高贵的女子在前往一个不远的目的地时所乘的,比如后宫中从一个宫殿到另一个宫殿。
若是他国有公主、郡主一类来访,为表示身份非凡,路上虽是乘的马车,到了城门外要进城之前也是要换作软轿的。
所以傅亦寒一个皇子坐软轿已经很奇怪了好么!她原以为他出了城就会换乘马车,结果这人居然还硬是坐在软轿里坐了三十里啊!
那软轿底下没轮子,靠的就是人一双腿,还要负重前行,这能不慢么!
夕和万分同情抬轿子的那几名女子的同时不禁想,他该不会打算就坐着这软轿让人一路抬着跋涉千里回到北漠吧?
以这种龟速,就是在路上走个半年都不一定能到啊!还有,他来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这么抬来的吧!
傅珏看着这一幕也是眉心一蹙,但当看到身旁的夕和一脸目瞪口呆的可爱表情后眉头又一下舒展开,觉得心情很好,“我们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夕和哭笑不得地点点头,和傅珏一起往前朝着傅亦寒走去。
傅亦寒下了软轿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呵欠,看到他们,他笑着说:“堂兄堂嫂辛苦了,营帐和吃食皆已备好,随我来吧。”
待往西边走了几步,走进营地之中后,夕和放眼望去,看着夜空下密密麻麻的营帐和篝火又是一阵无语加一头黑线。
这个三皇子是带了多少人来啊,居然一眼望去都望不到边际!他、他是把这块地界承包了吗?!
再仔细一看,居然每一个在营帐间驻守或走动的人都是身穿盔甲、手拿武器的士兵!怎么着,他是原先打算着皇上不同意让他把傅珏带走的话,就立刻起兵进城抢人吗?
夕和惊讶诧异之下一时没有防备,让真实情绪在眼神里流露了出来,还好巧不巧地被刚好回头意图和傅珏说话的傅亦寒给看见了。
傅亦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唇边的笑带上了些许玩味,改了口道:“堂兄堂嫂见笑了,我这一不小心带的人有点多。主要还是身负父皇重托,我生怕南越皇帝陛下不肯放人。若是那样,我就只能抢了。”
他的话一说完,夕和猛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掩唇咳嗽了起来。
他、他、他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而傅亦寒看到这一幕,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连眼里都染上了玩味。他这位堂嫂意外的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