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的署名是“殷氏亲收”,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打开了一看,果真只有薄薄一张信纸。
信纸展开,里面只有草草几行字,末尾却除了落款外居然还有个红色的拇指印。
夕和一眼带过,迅速浏览了信中的内容,然后……一阵无语,真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这封信居然是殷老爷亲笔写的绝交信,信中寥寥数语就是一番表明和夕和断绝fù_nǚ 关系的声明。
殷老爷在傅珏国相之职被革的翌日一大早就着人送了这封信来,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和国相府撇清关系,免得来日因为和国相府的姻亲关系被人扣上通敌北漠的罪名。
虽说夕和原本出阁时打算的就是和殷府撇清关系,但碍于世俗人言,她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想着时间过去,自然而然地和殷府从减少到断绝往来。
没想到,和殷府彻底断绝这件事竟是由殷老爷在这个当口做出来了。
殷老爷是为了明哲保身,也是为了守住仅剩的殷府,结果却阴错阳差的成全了夕和。因而,无语过后,夕和便把这封信好好收了起来,万一将来殷府冒出什么事来,她也好有个物证。
傅珏大清早起来去了寒山寺,称有些事要交待给清心大师。待他回来后没多久,傅亦寒就登门了。
张扬邪魅的傅亦寒今日仍旧穿了一身黑色,但却是纯粹、无一丝花纹和杂色的黑色,原本衣服上的彼岸花花纹变成了一条赤红色的腰带和腰带上悬着的一块雕刻成了彼岸花样式的红翡。
而他长而耀眼的红发今日并没有随意的披散着,而是用一条同为纯黑色的发带高高束起,只留了些许余发垂在两鬓之间,使得他身上的阴柔之气消减了一些,多了几分干练利落。
“堂兄可收拾好了?我们下午就启程吧,父皇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傅亦寒带着笑,走到傅珏面前,说完后眼神飘向了傅珏身旁的夕和,“这一位……是堂嫂吧?”
夕和面上带着疏离的笑容,微微颔首,淡淡回了句:“妾身见过三皇子。”
“堂嫂果真如传闻中一样仙姿玉容、气质出尘啊”,傅亦寒盯着夕和看了须臾,一蓝一碧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而后他复又对傅珏说:“我带了人来,可帮堂兄把东西搬上马车。”
傅珏带着温文浅笑,淡漠回应:“多谢三皇子好意,府里自有家丁可用。三皇子若是无事便请回吧,午后申时宫门外见即可。”
傅亦寒皱了皱眉心,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支撑着椅子的把手,手掌交叠在一起,“堂兄可真失礼,竟连茶水都舍不得给我一杯吗?”
傅珏不作回应,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傅亦寒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又自顾自呵呵笑了两声,然后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却不忘还留下一句“我还是留两个人吧,堂兄别客气,尽管使唤就是了”。
“他这是留了两个人监视我们怕我们逃跑吧。”夕和看着傅亦寒远去的背影,对傅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