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在经过刚刚那样的对话后,静太妃在夕和心里的信用已经破产,她对她已经生了防备心,就更加不可能把自己的事告诉给她了。
所以,夕和虽然感念于静太妃还惦记着娘亲的事,但还是选择告诉她没有得到娘亲的消息。
静太妃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她叫了一个宫人名字,待宫人自外间进来后她便吩咐宫人去将她枕下的东西取来。
宫人应是,走到床榻边在枕下摸索了一阵,然后取出了一方小小的梨花木盒来交给静太妃。
静太妃接过,轻抚了木盒上的花纹,随即递给夕和:“这件东西就当作哀家给你的赔礼吧,切记要小心保管,不可给任何人看。若是你觉得用不上,那就把它烧了,总之切勿落到别人手上。知道吗?”
夕和双手接过木盒,静太妃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追加了一句:“回去吧,回去寻个安静的地方再打开。”
夕和点点头,捧着木盒向静太妃道了谢,再起身向她行礼告退。转身离开时,她突然想到若梨的那枚红编绳戒指,心想既然静太妃和青河夫人是同一族人,或许静太妃便能知道若梨的身世,便停下了脚步。
她转过身,看向静太妃,试探性地询问她:“太妃娘娘,妾身冒昧一问,贵族中人的信物只有红编绳手环一件吗?还是只要是红须树的木须编制而成的都算,比如颈环、耳环,或者……戒指……?”
静太妃没有片刻犹豫便摇了头,“哀家从未见过红须树的木须编制而成的其它东西,手环是独一无二的信物。你为何这么问,可是发现了什么别的物件?”
“没有”,夕和勾起温和浅淡的笑意,“只是妾室突然的猜想罢了,多谢太妃娘娘为妾身解疑。”
静太妃没有再追问,扬了扬手,说了句:“去吧,孩子。”
夕和转身走出内室,于外间重新穿上披风,再开了门走出去。
一开门,又是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冻得她鼻子又酸又痒,小小地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抬眼一看,竟看到不远处的白衣仙人正撑着伞迎着风雪朝这方缓缓而来。
夕和一愣,下一秒想也没想地快走几步朝傅珏迎了过去,到了他跟前后自然地微仰了头拂去飘落在他肩头的雪花。
“你怎么来了?”
傅珏也含笑拂落夕和头顶的雪花,再牵起她的手,“来接你。”
夕和心头微暖,但又有些心疼他,“外面这么冷,何必跑这一趟。”
“风雪凄冷,我才更不能让夫人一人独行。”
夕和耳根微红,仰头看了他的侧颜一眼,笑得眉眼弯弯。
他来了,好像连风都不那么冷了。
而此时,阮云岫冷眼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转过身随宫人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