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但仍旧是傅珏在被情绪控制时对她的温柔。
夕和并没有退缩,而是主动握了握他冰冷的掌心,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便捧起了一捧雪弃于旁边,傅珏见此没有再坚持,继续默默地清理。
随行的临江和临月两人深知自家主子的习惯,每次来这里必亲手打理一切,从不假手于人,此时见主子竟默许了夫人的行为,两人心中就更加肯定了夫人在主子心里的地位了。
虽然清理的事他们俩插不上手,但就这么干看着也是不可能的,两人便如往年一样去不远处的山林间捡取生火用的枯树枝。
一刻钟后,孤坟上的积雪和落叶都已经清理干净,两人的手也已被冻得又红又肿,但两人的面上皆是一派肃穆,并未被双手的不适影响。
临江把捡回来的枯枝搭成三角堆,点上火,临月再把带来的一应祭祀物品取出,依次在墓碑前放上香炉、白烛和几碟糕点水果。
最后点上几支香,分发于众人,以傅珏和夕和在前,临江临月在后,恭敬而肃然地向着墓碑的主人执香而拜。
拜过后,傅珏安静地立于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字出神。夕和不愿惊扰了他,便也随他站在一旁在心里默默地对清平公主说了几句话。
好一会儿后,傅珏轻咳了几声,再一次牵了夕和的手,浅浅一笑,“走吧。”
于是,临江最后取出带来的一瓮碎木屑样的东西尽数倒进了火堆中,火焰一下拔高了几寸,随即从火焰中透出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
“那是什么?”夕和问。
“水荇香,是娘生前最喜欢的香料。”
夕和不禁再回头看了一眼那火焰,鼻尖闻着这股缥缈的香气,心想或许这是他以香代人表达陪伴的方式吧,他的人无法久留,那满满一盒的香气却可以萦绕陪伴许久。
沿着原路下山,上了马车后,夕和便立刻用车上小炉烧了一壶热水,再泡上几片常备的干制姜片,逼着傅珏喝下三大杯才算完事。
对此,傅珏面上虽挂着无奈的笑,心里却是暖暖的,“夕和,你不要这么紧张。”
可夕和却不得不紧张,她虽只见过一次他寒疾复发,但却着实让她印象深刻。以前她没在他身边还不好说,现在她已经到他身边了就一定要照顾好他。
“出门的时候还没事,刚刚在山上却咳嗽了,一定是受了寒了,当然要趁早把寒气逼出来才行。你把手给我,我诊下脉。”
傅珏却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一带,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说:“我的过去,要听吗?”
他的过去?夕和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