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殷老爷怂归怂,逼到了绝境还是会被逼出几分气性来的,再加上其实他身为丞相一直对压在自己头上的国相傅珏心怀不满,此时竟然在短暂的惊吓过后反而涨了胆子,反斥傅珏道:“本官的女儿不孝,本官身为父亲,教导惩处她乃份内之事,亦是家事,国相大人有何理阻拦?!”
“本相插手殷丞相的家事,殷丞相大可向皇上参奏本相一本。不过在那之前,殷丞相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皇上交待令堂杀人囚禁一事吧!薛大人,一切走常规程序,该移交刑部就移交刑部!”傅珏都懒得和殷老爷争辩什么,直接摆出自己的态度。
说完,心情格外不好的国相大人一刻都不想多待了,牵了夕和的手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再不管身后这个乱七八糟的烂摊子,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赶紧把人带走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夕和被拉着走出延年堂的时候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流萤和桑梓,知道了估计是她们两人发觉老夫人折返回丞相府了便去了国相府向傅珏求救。
“小姐,你……”
“临月和桑榆在里面,你们把她们俩带回碧水阁,早些休息。”夕和被傅珏拉着一步不停的往前走,便只能在经过时这么吩咐了一句。
随后,傅珏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夕和带出了丞相府,上了自己的马车,马不停蹄地回国相府。
夕和一坐到马车上就感觉周围的气压和温度在迅速降低,看向傅珏,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似之,我……”
夕和大致能猜到傅珏在生气什么,也知道他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屡教不改”,便顶着冷到冰点的气氛生硬地开口想跟他道歉。但她话刚说出口,傅珏就把她的双手拿了过去,仔细的检查手心手背,再略微卷起她的衣袖,检查手腕。
在看到她手腕上一圈青里泛紫的瘀痕后,他的眉心皱了皱,然后又倾过身用冰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最后轻抬了她的下巴,检查了下她的颈项。
“临江,再快一点。”冰凉愠怒的六个字说出口后,他再度保持了沉默,不发一言,只一味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发虚。
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奔到了国相府,一停下,夕和又被傅珏一路牵着去了他的闹竹轩。
傅珏将她安置在屋子里后,走出房门叫来了临溪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临溪和青萝两人分别端了一盆热水和捧着一身干净衣裳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