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言一听是找一个侍女,生了点好奇心,又问:“一个叫做年年的侍女?不知杏林兄可否告知为何要找她?”
夕和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嘴边模棱两可、含糊不清地回答:“因为我也在调查一个案子,而在这个案子里这个叫做年年的侍女是现在唯一可能还活着的目击证人,她极有可能知道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我必须要找到她才有可能找到真相。至于是什么案子,抱歉,我不能透露给苏公子。”
苏叙言面上的笑意渐收,倾过身去,压低了声音反问她:“你在查案子?这件事似之知道吗?”
夕和对视上苏叙言的眼睛,须臾后回答:“苏公子只需告诉我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苏叙言看着夕和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后他重新靠回到椅背上,问:“还有什么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吗?只有一个名字很难查。”
夕和知道他这便是答应了,便补充道:“年年是丞相府的侍女,但在十一年前,她的家人上门来赎走了她的卖身契,将她带走了,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带她回乡嫁人。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苏叙言听罢,略微皱了皱眉,又问:“她的祖籍在何处,嫁往何处,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夕和摇摇头,“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给你了,别的我一无所知。十一年前我太小了,根本不记事,而且时日隔得太久,府里也没什么人记得她了,甚至连她当时是在哪处做事的都不得而知。这样的情况,有办法能找到人吗?”
苏叙言思索片刻,直言相告:“如果只有这点信息,请恕我爱莫能助。”
夕和闻言有些失望,但她也能理解,毕竟情报网不是什么法宝,也是需要线索才能发挥作用的,而她给的线索几乎等于没有,找不到人是必然的。
苏叙言看着她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些,不禁脱口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有办法?苏公子请说。”夕和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看向苏叙言。
苏叙言见此,唇边的笑意也跟着浮现了出来,说:“卖身为奴的人由良籍入奴籍是要走一套程序的,也就是官府开出来的卖身契,而当奴籍的人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后为了脱离奴籍同样要走一套程序,也就是再到官府去消籍。”
苏叙言一提点,夕和很快想到,露出惊喜的神色来同他确认,“你的意思是说,年年的户籍变化会在官府有相应的记录,再通过卖身锲可以找到年年的祖籍?”
“嗯”,苏叙言点点头,但又将话锋一转,说:“不过你不知道年年的全名的话找起来会比较繁琐,只能在丞相府所买进的所有奴籍之人当中排查寻找。而且还很有可能到最后还是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年年。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先在丞相府里尽量再搜寻一些有关年年的讯息,三天后,我再带你去翻查官府的记录。”
夕和稍稍一想,点头同意。不过,有关于年年的事她还能再问谁呢,终究过去那么多年了,府里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她也不清楚是哪些,更加不清楚里头还有没有人认识年年、记得年年的。
不然,再去问一次黄姨娘好了,看她还能不能再想起来点什么。或者,问流萤也行,问问她现在府里还有哪些人是十一年前就在丞相府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