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周边的树木中也猛然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十几抹黑影毫无征兆地从树冠中窜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袭向篝火旁的三人。
这十几抹黑影是十几个持剑蒙面的黑衣人,他们能够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么近的地方足以说明身手不弱,所以他们的剑锋是真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逼近到了眼前,以至于阮云岫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就已然变成了一片刀光剑影。
好在他们一靠近就被傅珏和蔺司白发现了,两人果决地各自唤出隐卫,成功抵挡住了第一波袭击。然而阮云岫还是被指到眼前的剑尖吓了一跳,抑制不住尖叫出声。
这一声尖叫毫无疑问地惊动了整个出使的队伍,负责护送使臣的侍卫们立刻从头尾两端飞奔而来。而阮云岫的贴身侍卫厌淮更是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战局,再从混乱的局面中靠近到阮云岫身边,将自家小姐牢牢护在身后。
黑衣人们的攻势很猛,而且还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除了致命要害根本就不躲迎面来的攻击,只一味的逼近傅珏和蔺司白,再使出一招招致命攻击,明显是冲着他们两人来的。
也因此,阮云岫在厌淮的保护下很快就脱离了包围圈,到达了安全的地方。但她放眼看去,却见前来保护的护卫们一批批被打趴,只剩了两人的隐卫死死撑着,傅珏和蔺司白两人的处境实在非常危险。她担忧之下条件反射地又想冲过去,却被厌淮强势的拦了下来。
“小姐,太危险了,你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厌淮拦着阮云岫,死死地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跨出一步。
“那你去!他们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在这里很安全,你快去帮忙!”阮云岫想想也对,她过去根本帮不了他们,反而会成累赘,所以又忙想到推厌淮去帮忙。
厌淮却仍旧站着不动,冷漠地看着那一头的打斗,说:“不行,老爷吩咐过,属下不能离开小姐半步。”
阮云岫急了,立刻放话道:“到底老爷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
厌淮身体一僵,犹豫了片刻,做了妥协,说了句“小姐站在此处别动”,然后提剑朝着纠缠处飞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刚靠近那里,尚未来得及刺出一剑时,那些个黑衣人突然停下了攻击,跟着他们手里的剑纷纷落地,一个接着一个地跪倒在地,混乱复杂的局面像是突然被找到了破绽,而后一击击溃。
阮云岫也有些懵了,不知是什么情况。但她看那些黑衣人明显已经失去了继续攻击的能力,便提着裙摆小跑回了傅珏和蔺司白身旁,忙问他们两人有没有受伤。她的眼睛第一时间就落到了傅珏身上,他的一袭白衣沾染了血污,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让她很是紧张。
但仔细一瞧,又见他眉眼唇角都含着笑,手里还拿着个开了盖子的小瓷瓶。
“你,你们,撒,撒了什么……?”黑衣人中为首的那一个第一时间明了已至败局,便打算咬破嘴里藏着的毒药自尽,然而当他尝试这么做的时候却发现他不仅全身都麻了,连舌头嘴唇都麻了,别说咬破毒药了,连说话都很困难。
傅珏看了眼瓶子上写着的标记,淡淡地回道:“麻肤散。”
“麻肤散?”蔺司白还是第一次听说傅珏手里还有这么个名字的毒药,以为是他新寻来的,便从他手里将瓷瓶拿了过来看。
这一看,他便看到了瓶子上那三个娟秀的字体,跟着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知道了临行那天她怀里抱着的那一包是什么东西了。
而知道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