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夕和的手套放在傅珏那里了,没办法,她只能让陈子笙给她寻了两块薄纱巾来,再将双手包好。虽然不方便一些,但也算是上一重防护措施。一切就绪后,她开始将药材切碎的切碎,捣烂的捣烂,最后再将处理好的药材都放到陶罐里煎上。
最后,夕和的五份毒方熬成了五碗浓黑的药汁,药汁除了药材本身的草本味外还带着股浓重的腥气,比一般的中药还要难闻许多,一倒出来就有人捂了口鼻,皱了眉。
她将药汁放凉了一些后,再将从若梨脸上取下来的毒疤分别丢进五碗之内,然后静等变化。大约过了一刻钟后,夕和问陈子笙要了双筷子,小心翼翼地倒掉大部分的药汁,只留下碗底的一小部分和残留在碗底的一小块毒疤。
神奇的变化就在夕和将碗底的毒疤依次取出来时,展露在了连带着黄大夫在内的所有百姓眼中。她取出来的毒疤一块比一块的颜色要浅,到了最后一块更是成了白色,就像是若梨正常的肌肤一般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大呼神奇,但夕和却不禁蹙了眉,因为她是按照份量的轻重调制的,最后一碗的毒性是最重的。虽然目前看上去效果很好,但是,切下来的毒疤已经是死掉的皮肤,和在若梨脸上的效果未必会一致,而毒性这么重的话,极有可能刚把脸上的毒去掉,这种毒就会毒发,就算她给她喂下解药都不一定来得及。
夕和不太放心,又用脓水二次测试了药汁的毒性,结果效果也很好。看来,就是这副药无疑了。于是,她先对应着这副毒方配制了一副解药以备不测,再重新依照着这毒方的份量再煎了一碗。
试验时药汁可以是液体,待涂到若梨脸上了就不能是液体了,不然顺着脸颊流下来,就算没什么问题都要出问题的。所以,夕和再把药煎好后又再动了些手脚,将药汁熬成了粘稠状,一放凉便成了药膏。
最后,夕和端着那碗药膏,再问了一遍若梨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此时,若梨脸上麻沸散的药效已过,切去了一块毒疤和戳破了脓疮的痛苦已经席卷了她,让她一张脸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但她依然坚定的点头。
夕和便深吸了一口气,用扁竹签舀了药膏抹向若梨的脸。一下,一下,夕和仔细地将药膏在若梨的半张脸上涂抹均匀,保证每一处毒变的肌肤都能被覆盖到,也尽量不波及到没有问题的肌肤。
起初的时候,药膏凉凉的,涂到脸上还有些镇痛的效果,让若梨稍稍好过了一点。但这药膏终究是毒药,又会同她脸上的毒发生作用,必然是要引起不适的。
渐渐的,药膏起了药效,不适感也越发明显起来。若梨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只手不受控制地就往脸上伸去,“好烫,好烫,我的脸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