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把头发绞干吧。本王走了。”蔺司白站起身,又看了眼她的长发,然后压下了心底里那一点点的蠢蠢欲动,翩然离去。
结果,由于夕和没有及时绞干头发,导致秋夜的寒气入了体,头疼了一夜不说,第二天更是极其“弱不禁风”的病倒了。虽然不严重,但脑子里却昏昏沉沉的,还鼻塞咳嗽,什么事都做不了,就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傍晚时分,郑嬷嬷过来了一趟,既是来探病也是将为夕和去苏家诗会准备的衣服送了过来。由于夕和还在睡,郑嬷嬷也没有多做停留,东西放下就走了。
夕和睡足了一整天,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头不晕了,鼻塞也没有了,只是还有点咳嗽。流萤把郑嬷嬷送来的衣服送到了夕和手边,夕和看了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去苏家诗会的日子。
半个时辰之后,夕和整理妥当好了一切,带上名帖出了门。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马车旁等她的傅珏,夕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天他说的来接她是什么意思。但她仍有点回不过神来,无法理解为什么傅珏要专门过来接她。
而傅珏看到夕和出现时再次出现了片刻的失神,但很快他就重新扬起温和的笑意,看着她走近,“今日怎么戴了面纱?”
夕和下意识一摸脸颊,然后微微低了头,说:“小女偶感风寒,怕传染给了他人。”
“病了?”,傅珏听闻,伸手握了她的手腕,冰冰凉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脉象,须臾后,松了口气,“还好不严重,车里有姜片,泡一杯喝下去会好些。”
夕和见他如此熟悉地切了脉,惊异地问:“国相大人懂医?”
傅珏浅笑,眼里却染上了一点哀戚,“久病成良医罢了。上车吧。”
久病……他的身体,那么不好么……夕和心里涌现出一丝心疼和一股想要替他诊诊脉的冲动,但最终还是被她压了下来。
上了车后,傅珏果真从一个陶罐里取出了几片干制过的姜片,放到杯子里,待水煮沸之后再泡开。随着沸水的注入,姜片里隐藏的辛辣之气被瞬间冲散开来,傅珏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竹筒,再拿镊子从里面取了块四四方方的冰糖放入杯中,一下子又有一丝丝的甜香味冲散了这股辛辣。
待姜茶不那么烫了,夕和就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嘴里蔓延开来的丝丝甜味就好像是他细腻周到的温柔,温暖了她冰冷的心脏,却也引诱着她一点点沉沦。她本来就有些心摇意动,偏偏这时她的身上又多了件带着淡淡暖意的披风。
夕和下意识看了眼披风,再看向傅珏,发现他竟是将自己身上的月白色披风搭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怀抱和手掌都是苍白冰冷的,这披风却就像是他掌心的位置,带了些许微薄的温度,是他的温度。
明明只是一点点,却轻而易举地染红了她的脸。
夕和想,她完了,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