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和拿起桌上的那片落叶,说:“故事的关键就在于无心为什么会害怕吟霜。什么人才会害怕见到鬼魂呢,当然是做了亏心事的人。无心能对吟霜做了什么呢?往回追溯,前半部分都没有问题,故事的转折是在吟霜被歹人玷污后上山来寻无心开始的。那么,如果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无心就是侵犯了吟霜的那个歹人的话,一切是不是就说得通了呢?”
“什么?!你这个假设未免也太大胆了。”蔺司白颇为震惊夕和说出来的话竟是将故事里的正面角色彻底给毁了。
“既然是假设,当然要大胆一些了”,夕和笑笑,继续说:“当然我的假设也不是随便立的,关于这个假设我有三点论据支撑。首先,吟霜和无心当时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拯救了整个蔚蓝城的救世主,蔚蓝城里的百姓应该都十分尊敬爱戴他们才对,那么又有哪个歹人会在那个当口不惜与整个城的百姓作对,要忘恩负义到侵犯刚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呢?”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极小,几乎不会发生。其次,吟霜被歹人侵犯,名节被毁想要自尽,但她却又坚持想弄明白无心对她的心意。这件事乍一听没问题,但是其实也是不合理的。”
“女子看待名节比看待生命都重要,尤其在她心中有个深爱的人的时候。如果她的名节被毁,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心里的那个人,再也没脸见他了才对。自己都失去了爱人的资格,又怎么会还纠结于对方爱不爱自己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无心一面向佛拒绝她,一面却又借着酒意侵犯了她,所以她糊涂了,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爱不爱她,所以她才非要问个究竟。”
“第三点,故事里说无心没有赴约,连夜回了寺中。这也不正常。因为吟霜是打算当晚跟他表明爱意的,那么在此之前无心应该不知道吟霜爱慕着自己才对。既然不知道,他跑什么?寺内方丈圆寂也是在吟霜次日上山去找无心的时候发生的,无心也没可能未卜先知提前回到寺里去送方丈最后一程。同样,若是他侵犯了吟霜之后惊慌失措逃走,那就可以解释了。”
蔺司白听夕和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三个理由听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子的逻辑和心思竟然能缜密至此,而她所说的皆是有理有据,让他不自觉地就信服了这个说法。
“但若是如此,吟霜的怨恨应该只针对无心一个人才是,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佛家弟子?”傅珏始终含着笑,提出另一个关键的问题。
夕和看了眼傅珏,再看向蔺司白,“这一点,就让小女再提出另一个大胆的假设。”
蔺司白哑然失笑,扬了扬手示意她继续。
“这个大胆的假设就是,无心其实是个双面人”,夕和本来想说人格分裂,但一想估计他们听不懂,勉强找了个近义词,“意思是说其实无心他自己的思想早已一分为二,但他自己却毫无所觉。换个说法就是,他的体内还住着一个他自己不知道的灵魂。”
“你是说,无心被鬼附身了?”蔺司白疑惑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