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依旧是一副书生模样,手里拿着一柄纸扇,开了门见到夕和,他先是一愣,然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最后露出一个客气的笑容,“殷三小姐?不知殷三小姐到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先生客气了,是小女贸然到访叨扰了才是。”夕和也带着笑意,客客气气地回应。
“不知殷三小姐造访蔽府可是找我家大人有事?若是有事的话,恐怕……”
“不,不是”,夕和走到这里了才想起来她是两手空空来探病的,哪里有探病的样子,是以有些不好意思,“小女刚刚在街上偶然听闻国相大人病了,所以就贸然过来了。不过,想来国相大人需要休息,小女还是不多叨扰了,这就告辞。”
“殷三小姐请留步”,临江见夕和转身就要离去,急忙开口叫住了她,又一看看到了跟在夕和身边的临月,遂说道:“殷三小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不若进府喝杯茶水,不然我家大人知道三小姐就这么走了定要怪责我不知礼数了。再者,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三小姐帮忙。”
夕和听了,又回过身去,“先生请说。”
“临月是在下家妹,三小姐进府喝杯茶水,在下也好跟妹妹叙叙家常。”临江笑着说。
夕和一听,再看了眼临月,见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才反应过来临江、临月可不就是一家子么。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要是拒绝也太不近人情了,便答应了下来,虽临江先生进了府。
国相府的内景大致与一般宅院无二,只是少了些富丽堂皇的装饰,也没有浮夸的亭台楼阁和假山雕石,目之所及之处皆是带了些自然风光,就好比竹节引流的水渠、槐树下的石制棋盘,还有排木而成的小桥。
临江带着夕和到了厅里,夕和落座后,不一会儿就有个小厮端了茶水过来。
“三小姐且先坐坐,我去看看大人他醒了没有。”临江说完转身出了厅堂,夕和连说等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夕和坐在位置上,颇为尴尬,想到刚刚在路上听到的那两人一个要拿百年人参来探病,另一个要拿百年灵芝草来探病,再看看自己,双手空空如也,更尴尬了。亏她还承了傅珏那么多人情,她竟然连这么基本的礼节都没想到。
她现在就只有九死还魂草,难道让她把这送一些给傅珏么……夕和将目光从九死还魂草上转移回来的时候扫到了临月,想到了刚刚的情形,便说:“临月,原来你与临江先生是兄妹,我竟没有发现。现在这么一提,你俩还挺相像的。”
临月赧然地笑着回应:“小姐不知,奴婢家里兄弟姐妹四个,奴婢排行老三,临江是奴婢的大哥,奴婢还有个二哥叫临山,还有个妹妹叫临溪。”
这倒出乎了夕和的意料了,“我原以为就你们兄妹二人呢,原来是四人,那另外两人呢,也为国相大人效劳吗?”
临月点点头,“奴婢五岁就进国相府了,那时候家乡闹旱灾,饿死了不少人,奴婢的爹娘也没了,大哥带着我们三个逃离家乡寻找生路,在差点饿死的时候是主子收留了我们。后来我们就一直留在国相府为主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