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张杌寻的脸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冰湖又不是前往康巴洛的唯一途径,他们不听我的忠告,非要在夜晚降临的时候过湖,被幻境迷住掉下去淹死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张海杏一听,狐疑追问,“你说我们走的并不是唯一的一条途径,这么说你还知道别的路,你到底隐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那是前往康巴洛的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杌寻冷冰冰的看着她,一字一顿,“一个外人。”
张海杏遭他毫不留情的呛声,脸上挂不住,啪的一声将罐头盒拍到地上。
她刚要说话,胖子就火了,叫嚷起来,“干什么干什么?端起碗吃饭,吃完小嘴一抹就摔碗是吧,有没有点儿道德心,之前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儿上胖爷我尊老爱幼不跟你计较,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给老娘闭嘴!”张海杏一脸怒容,腾一下站起来踹飞了那个罐头盒。
铁盒“哐当”一声砸在窗棂上,窗外突然扑棱棱的闪过去一道黑影,紧接着就听见有什么东西“扑通”掉进了水里。
众人皆是一愣,身旁有小风刮过,下一秒张杌寻就已经撞破窗户追了出去。
等吴邪他们扑到窗户边往下面看去,只看到喇嘛庙下面的冰面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里面的水花还在往外波荡。
“卧槽?特娘的,刚那什么鬼东西?黑乎乎的好大个影子。”胖子骂了一声,抬腿也要往窗户上爬。
吴邪赶忙把他拽下来,“你这体型跳下去是去帮他,还是等他从那怪鱼嘴里往出来掏你啊。”
“奶奶的。”胖子急道,“那咋办,咱们总不能干等着吧。”
“让开!”张海杏一把将他推开,站上窗棂,纵身就跳了下去,非常标准的入水姿势,纤瘦矫健的身影很快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乖乖,这老太婆手脚够利索的啊。”胖子咂舌,“天真,咱俩现在怎么弄。”
“去下面栈台上等着,以我们两个的本事,下水就等于是送死。”吴邪说完,立即回身拿了枪往楼下走。
胖子也赶紧穿了鞋拿枪跟上,留下冯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冯从窗户上看到吴邪二人已经出了喇嘛庙,守在下方的木栈台上,正拿着枪警惕的对着冰面,他脸上愣怔的神色收敛起来,变成了一种称得上是冷酷的面无表情。
张杌寻和张海杏追出去的急,他们的背包都还在火炉旁边放着。
冯抬腿走过去先是小心翻看了张杌寻的背包,没在里面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又把东西按原样装回去,之后去翻看张海杏的,却只在里面找到了之前包裹铜碗的纱布。
“shit!”冯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那女人居然把东西随身带着,她难道不怕死吗?”
趁着其他人都不在,冯立即起身前往庙里的第三层,不出所料,他也被挡在了铁门之外。
此路不通,他便转身去到另一边的楼梯上去,进到房间里,看到石墙上褚红的奇珍异兽壁画,脸上浮出一抹惊喜。
他将两只手电筒的光束交叉,让光圈全部照在石墙上的壁画上,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只袖珍相机,将墙上所有的壁画都拍了下来。
他口中喃喃着,“不知道还活着的那几个人有没有找到赞神门地宫的入口……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老板安排的任务,不要出现差错。”
喇嘛庙外,吴邪和胖子两人举枪对着水面严阵以待,生怕哪里窜出来一条怪鱼一口闷上来,那一口鲨鱼一样的大尖牙,不咬死也得给人吓个半死。
大概过了五分多钟,冰面上破开的窟窿里忽然泛起了许多水泡泡。
吴邪两人立即拉枪上膛,接着就看到张海杏的脑袋从水里钻出来,大喘着粗气,对他们道:“快,拉我上去,玛泊宁姆又来了!”
吴邪视线往她身后的冰面下一瞄,果然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往这边笼罩过来,赶紧放下枪,和胖子一起把张海杏拽上来。
三人急速后退到贴着山壁的地方,屏住呼吸假装自己不存在。
玛泊宁姆在靠近栈台的冰面下方一直徘徊环绕了十多分钟,一直找不到目标后,才终于往远处游去,庞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冰面下。
静等了半晌,都没见玛泊宁姆像之前那样杀个回马枪,吴邪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些许。
他猫着脚步靠到已经结了一层透明薄冰的窟窿跟前,趴下来小心探身往里去看,确认水里的大家伙的确是离开了。
胖子跟在他身后警戒着,见状忙压低声音扭头问后面的张海杏,“你和白慈一起追下去的,他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了冰水,张海杏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浑身湿漉漉的跟水鬼有的一拼,声音也冷得像是从冰缝里钻出来,丢下一句“没见着”之后就抓住木梁从庙底的口子里钻了进去。
“嘿?”胖子不悦道,“这死老太婆什么态度啊,整的好像胖爷欠她钱似的。”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估计她突然臭着脸很可能是因为在水里没跟上白慈,白慈之前不是说还有另外的路前往康巴洛,她想去探个究竟结果没得逞。”
胖子“嘶”了一声,琢磨道:“照你这么说,那白慈忽然跳到水里不见了影子,他会不会其实是通过水下的路独自前往了康巴洛。那先前的黑影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白慈自个儿搞出来吓唬人的,就是为了找机会脱离队伍好单独行动。”
“或许。”吴邪也不是很确定,烤火的时候白慈就坐在他边上,要是有什么异常的动作的话,他一定能够发现。
“白慈的防备心很重,即便现在是合作关系,但很显然在涉及到康巴洛的事情上,他连我们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