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没过一会儿,天就开始隐隐沉下来了,晚云很厚实,遮得一点月光都看不见,估计今晚有雪。
四个小时后。
胖子的脑袋套在花布袋子里,全身五花大绑的被张海杏扛了回来。
当然张海杏本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头发都毛刺着,衣服被拉扯的松松垮垮,冲锋衣的拉链头子也不知飞哪里去了,一脸暴怒,恶狠狠的把胖子甩到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听得吴邪直咧牙花子。
胖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之前就让打晕了,还是刚那一下给磕晕了。
吴邪赶紧蹲下去取布袋子,发现胖子的脖子里还拴着布袋子上的系绳,顿时无语道:“你这是干嘛呀,下手这么狠,你把他勒死了,谁跟我进雪山。”
张海杏一脸暴躁,气得不轻,“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老娘动手的时候有数。”
吴邪没搭理她,赶紧解开绳子,发现胖子的脖子都勒肿皮了,不过好在人没事,还喘着气儿呢。
“这家伙实力如何?”张海客问。
“身手是还不错。”张海杏很不情愿的评价道,“就是脑子笨了点,而且打架的时候手太他妈的不规矩了,尽他妈使阴招,要不是不能下死手,老娘当场腌了他!”
吴邪撇撇嘴,“走江湖的使点阴招不是很正常,你们张家人倒是一身浩然正气,三番两次的使阴谋算计人。”
张海杏对他怒目而视,却又无法反驳,恨不得用眼神变成鞭子噼里啪啦给他一顿抽。
张海客没有在意他们拌嘴,继续问道:“你觉得他跟着,和我们的人跟着,哪种比较合适?”
“我觉得这样的人呢,力气是有,但在里面那样的环境里,可能不是特别灵活,我们进去之后,很多东西不是靠蛮力,而是要靠各种计谋。”
张海杏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我还是觉得用我们自己的人在各种方面更有优势一点。”
“你觉得呢?”张海客又问坐在一边椅子上组装手枪的张杌寻。
张杌寻闻言往那边瞥了一眼,“只要吴邪去就行了,其他人多人少在我看来没什么大的区别。”
“谨慎期间还是多一个人比较好。”张海客看着吴邪,道,“我相信海杏的说法还是很客观的,你能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吴邪干脆道,“我觉得你们得听听我朋友的说法,他在有些方面要比你们这些常年自持盛傲的家伙更适合我,你刚才也说了进那个地方需要计谋,小聪明在有些时候比大智慧更适用于实战。”
张海杏不服气,愠怒道:“不管谁说都没用,我可不想之后的行动里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yín 贼队友,除非他现在能自己挣脱了逃出来,要不是不能下杀手,像他这样不要脸的落到我手里,早死了八百次了。”
“你不要小瞧人。”吴邪“嘿”了一声,伸手就去摘胖子脑袋上的布袋子,嘴上说着,“胖子,听到没,给这女人露一手厉害的。”
谁料刚揭开布袋子,胖子就“轰——”的长长的拉了一声呼噜,打雷一样。
“……”
一屋寂静。
众张家人的表情那是一模一样的精彩。
张海杏嗤笑出声,“就这?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着的,也是个人才。”
吴邪仔细瞅了瞅那胖子,看出了什么,眉梢一喜,憋着笑,转头看向张海杏,道:“你抓错人了。”
布袋里罩着的根本就不是胖子,而是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大胡子藏族壮汉。
这人身形和胖子确实有点像,但比胖子黑多了,当然胖子在巴乃晒得也不白。
张海杏惊讶道:“这不是你朋友?”
“不是,我朋友可比这猥琐多了。”吴邪摇摇头,伸手在藏族壮汉脸上拍了拍试图叫醒他。
无果,这壮汉睡得比猪都沉。
“那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吧。”吴邪摊手,“你能叫醒他的话。”
张海杏上去就要扇巴掌,那壮汉却像有预感一样,脑袋一偏,悠悠转醒,一脸迷茫的看着在场众人,口中说出一串奇奇怪怪的话。
张海杏噼里啪啦机关枪一样甩出一连串门巴语,那壮汉才慢慢缓过神来,回答了几个问题。
张海杏的脸忽然就绿了。
吴邪存心挤兑她,催促道:“这人说什么了?你倒是翻译一下呀,别藏着掖着。”
张海杏脸上挂不住,骂了一句洋文的脏话,“他说,他被一个汉族的胖子灌醉了,那汉族胖子还送了他很多好烟好酒,两人聊天到很晚,他就在胖子的房间里睡着了,结果忽然有人来绑他,把他从梦里吓醒了,他大怒,就和那人打起来了,没打过,还被那人勒晕了,再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吴邪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了,哈哈大笑,厉害了我的胖子,干得漂亮。
张海杏脸色阴沉的跟没拧干还在滴水的抹布一样,立即就问吴邪,“那真正的胖子现在在哪里?”
吴邪摇头晃脑,“我怎么知道。”
就是知道胖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也不会说,他又不是傻蛋,哎嘿,气洗你气洗你。
以他对胖子的了解,胖子做这种局肯定不会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被绑走,胖子要阴人,一定是有攻击性的,而且非常狠。
胖子下套的时候不会太深思熟路,基本是想一出是一出,比较粗糙,但是和自己的套叠加起来又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像这种单独的套,不是特别自大的人很难中计。
“他这会儿肯定在我们附近。”张海客收起了脸上意外的表情,冷静道,“如果是我,一定会尾随而来,而且做好万全的准备,如果对方人手足够多的话,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