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借刀杀人
陈静、谢子嘉用过晚餐就走了。
杜飞、李季、肖春铭他们刚考上名校,难免有些意气风发的轻狂,高中憋屈了三年,也应该轻狂一下,张恪难得清闲,就陪他们坐在那里喝酒,只是让傅俊先回去。
这段时间一直是傅俊陪自己在外面走动,张恪也怕给惜容惜羽两丫头念叨,便让傅俊这次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明天让马海龙陪他们去建邺就可以了。
总之以后在大学校园里,也不用傅俊整天紧跟着,傅俊、马海龙有一个人在身边就行了。
新生报名时间晚,张恪心想陈妃蓉应该开学了,问她:“你怎么还留在家里”
“大前天就去报道了,将东西搬到老校区的宿舍,就跟着我爸回来了,不然周末留在学校里做什么”陈妃蓉说道。
“今天周末”张恪疑惑问了一句,想想也是惭愧,他使唤起人来,从来都不管是不是周末的,陈信生、苏津东这些人也没脸跟他提周末这回事,张恪拍了拍脑门子,又自嘲的说,“幸好我没把报名的事给忘了。”
新浦那边的大学城刚刚启动,规划上有些乱,国际商学院、法学院、外语学院、文学院、新闻传播学院等文科类的本科学生,今年又都调整到燕归湖的校区本部,倒是后续几年连续扩招,才将本科学生一并赶到新浦,一直到张恪读完本科,校区本部才纯粹的成为研究生院。
陈妃蓉她们去学校报名的第一天就是搬宿舍,新生接待的事与她们无关,陈妃蓉自己对本部还是一片茫然呢。搬完宿舍,就随她爸一起回海州渡周末,打算明天陪张恪、唐婧她们再去学校。
等李季、肖春铭两个家伙求饶,才停下不喝酒,杜飞要将李季、肖春铭、许若虹送回去,张恪见杜飞眼睛都喝得有些红,就将车钥匙丢给盛夏。
大半个丹井巷都围了起来进行修缮,整个工程要持续年底都不能完成,不过巷头的几家店还维持正常的营业。
杜飞与盛夏送人离开,张恪陪唐婧、陈妃蓉去后面的酒吧玩,教她们玩掷色子,谁输了谁就喝一口啤酒。虽然说唐婧与陈妃蓉都是小口的抿着酒,但是积少成多,加上在八锦珍还喝了少许的酒,唐婧、陈妃蓉脸颊渗血似的绯红一片,额外的娇艳,眼睛里都似要滴出水来。张恪就喜欢看女孩子微醉的模样,陪着唐婧、陈妃蓉正玩得不亦乐乎,陈静半个身子探进来。
陈静看到张恪他们在里面,愣了愣,给谢子嘉推着走进来,谢剑南、谢瞻跟在后面。
张恪他们就坐在靠门的座位上,谢瞻、谢剑南的视线给陈静挡住,一开始并没有看到张恪。谢瞻正跟谢剑南抱怨着什么,说话有些不逊:“我们为什么要避开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家伙想起在飞机上那家伙的贱笑样就来火,让我再遇到就抽他丫的”
张恪抬起头,身子微微往外侧过一点,让谢瞻看到自己,嘴角一边歪着,冷冷的说道:“很不幸,又让你遇到我嘴巴痛快了,要不要手也痛快一下”目光锐利的盯着谢瞻。
谢瞻眉飞色舞的神色僵在脸上,只得别过脸去,就当刚才那句话没有说过。
陈静颇为尴尬,不过转机也快,伸出纤巧小手、手指跟在空气里弹钢琴似的舞了舞,甜笑了一下,算是跟张恪、唐婧、陈妃蓉打招呼:“你们也在这里啊”在尖沙咀的半岛酒店,与唐婧见过面,她又经常在八锦珍用餐,对陈妃蓉也不陌生,又问张恪,“你们其他的同学呢”之前不想到八锦珍去跟张恪他们碰上,就是怕谢瞻、谢剑南跟他们两相尴尬,哪里想到谢瞻这口无遮拦的破嘴,还真能得得罪人。
张恪将目光从谢瞻脸上收回来,朝着陈静淡淡一笑,说道:“哦,有两人喝多了,杜飞送他们回去了”
张恪环顾了一下,酒吧里就剩下他们隔壁有桌位空着,看谢剑南、谢瞻他们神色别扭的坐过去,这时候陈静手里多了本蓝色封面的资料夹,张恪猜想他们可以是来酒吧找个地方谈事情的;只是谢瞻这人太招人厌。
杜飞与盛夏将同学送回家这时候推门进来。
桌上有便笺条与铅笔,是酒吧单身男女之间传纸条所用,张恪不想陈静夹在当中难做人,写了一张便笺条,站起来跟陈静说了声:“你们慢慢喝,我们先走了。”却将便笺条盖放在谢瞻的面前,也不顾他们惊谔的神色,走到柜台那边付过账,与唐婧、陈妃蓉走了出去。
谢剑南、谢瞻他们是来酒吧打地方谈事情,就算没有谢瞻破嘴说出的那句话,坐到张恪他们隔壁桌,不要说谈事情,就连喝酒聊天都会觉得别扭,谢瞻那句话让气氛更僵而已。等张恪他们走出去,心头才像给卸掉一块巨石似的,轻松下来。陈静看着谢瞻,不晓得张恪留给谢瞻的便笺条上写着什么内容,大概没什么好话。
“什么啊”谢瞻将那张便笺条拍到桌上,气愤的说,“他这算是威胁我”
陈静歪着看便笺条写着一行字。
“不要让你的嘴巴牵累其他人”谢子嘉却没有那么好心,小声的念了出来,“字写得很漂亮呢,”又皱着眉头瞥了谢瞻一眼,说道:“你刚才的那句话还真是轻佻啊。”
谢瞻没有得到一句话的安慰,还给谢子嘉拿话刺了一下,他没有底气这魔头斗嘴,回过头却问陈静:“你跟那小子看起来很熟啊”
陈静听了这话有些不自在,没有说话,谢子嘉挑眉看着谢瞻,冷嘲热讽道:“难道你就不认识他连跟人家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吧”
谢子嘉维护陈静,谢瞻嘿然笑了笑,看了谢剑南一眼,招手让侍应生过来,好像气消掉的样子。
谢剑南将桌上的那张便笺条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团成一团丢到桌子上的烟灰缸,说道:“不要当真,”又看了谢瞻一眼,“你说话也注意一点。”起身将陈静身后的资料夹拿过来,看起上个月的各项经营数据,眉头微微皱着,让人不晓得他是听了谢瞻的话如此,还是看到糟糕的经营数据才如此。
“我困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回公司再说吧”陈静没有谈工作的心情,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谢子嘉瞪了谢瞻一眼,也跟着陈静往外走。
谢瞻还一付疑惑不解的模样,摊了摊手,问谢剑南:“我怎么了”
“你就不能将你的嘴巴缝上”谢剑南也恼火场面突然搞成这样子,总不能真让陈静这样生气的走掉,站起来要去追陈静,推门刚要下台阶,见陈静、谢子嘉站在台阶上,视线虽然给陈静挡着,却听见张恪在台阶下说话:“给新元的货全线调低价格”谢剑南心里一跳,头一侧,看见张恪正背对着他们通电话。
张恪感觉到身边台阶上站着人,回头看了一眼,也不介意刚才的电话给他们听见,只是朝陈静摊摊手,笑着说:“谢瞻这个人,我的确不喜欢。”说完这句话,就朝远处的唐婧她们走去。
“哦,那不是威胁”谢子嘉耸耸肩感慨了一句,又顶了顶陈静的肩膀,笑着说,“他的心眼似乎也蛮小的”
谢子嘉说得轻松,谢剑南听了心里却似给压了一块巨石:张恪这通电话是在给爱达集团的某个人或许就是苏津东发号司令调低给新元的供货价格。
继续维持东南亚的市场,科王就要与海外公司分摊汇率损失,葛荫均最终坚持的底线是海外公司无利润运营,科王这边就要承担大部分的汇率损失,给东南亚的发货价格已经低于制造成本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继续蔓延,汇率损失的压力还会进一步加大。
虽说已经打定主意要堤内损失堤好补,但是科王出现巨额亏损,谢剑南总无法摆脱失败的挫折感。留给谢剑南的选择并不多,扩大国内的市场、降低制造成本、还有就是生产其他电子产品,摊薄市场运营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