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豌有预感这件事肯定跟莫寰霆有关，所以她内心有点不平静，声音略微有点高，“什么事？”
此时吴贵山仍是站着，好像只有他站着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他神色相较于刚才要显得紧张了些，向豌凝眸，心里瞬间亦是有了几分忐忑感，再次问道：“吴叔，到底是什么事？”
整个茶楼里此时都安静，似乎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他的一切都已经静止不动。
“其实小姐那时候的感觉没有错。”吴贵山瞳仁微缩带着难以言说的压抑道：“十年前，小姐觉得莫寰霆带有目的，那种感觉并没有错。但是，小姐的猜测都是错的，他想要的不是你，也不是向氏，而是为了还当年老爷子对他的救命之恩。”
“……”
救命之恩？
她的父母救过他，原来她的爷爷也救过他。
向豌微微攥紧了小手，静静等待吴贵山的下文，她尽量平静道：“说下去。”
“小姐您知道老爷子喜欢登山，有次在登山的时候恰好遇见了一对父子，那时候父亲已经从绳索上摔了下去当场死亡，而儿子还悬挂在上面，已经许久未进食物和水，如果不是你爷爷恰好出现，那个儿子也活不了。”吴贵山将过往的故事说出来，也是他这辈子唯一要完成的最后心愿，“那个父亲就是莫家的莫君彦，而那个儿子就是莫寰霆。”
“老爷子救了他，带他走出了绝境。”吴贵山叹息道：“后来他们暗地里一直有联系，到莫寰霆二十岁的时候，他成为了你的未婚夫。后来小姐你出事入狱，向氏濒临危险，其实这些都在老爷子的掌控之中。您应该知道老爷子对您的期望，可是您从小虽然刁蛮了些，但是心地纯良，这样的善在商场根本无法立足。在老爷子临死前最后见的人就是莫寰霆，他对的临终嘱托就是要……锻炼你。”
“锻炼我？”向豌黛眉紧皱，“如果单单是锻炼我，那个人不一定是他，别人也可以。”
“是。”吴贵山回道：“但是只有他不对你动感情，可是这一点也是老爷子唯一料错的地方，他没想到率先动感情的会是你，更加没想到他也会……”
此时的向豌总算明白，在起初的起初他对她说的话，他说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和她在一起，除了他以外。
之后她以为他这话是因为白霜儿，原来并不是那样，是因为……
“爷爷不喜欢他？”这是向豌的第一直觉。
吴贵山回道：“老爷子清楚他的身世，所以一直觉得他配不上你。”
“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和他订婚，在我还只有八岁的时候，既然看不上他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向豌显得有点激动，她从小尊敬无比的爷爷，原来这里面或多或少有着他的刻意安排。
吴贵山闻言，声线微颤道：“因为婚姻是女人的软肋，老爷子要的继承者是能抵御一切风浪的铁娘子。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女人最大的弱点除了婚姻就是爱情，所以……”
“所以，爷爷选了个不懂情爱的男人给我当丈夫，对吗？”向豌突然笑道：“这个人爷爷还选的真好，不懂情爱的莫寰霆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那个人。”
“小姐，您也别怪老爷子，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好。”吴贵山突然觉得这样说出来后，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
此时他的脑子里突然想到八年前，那个男人亦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孤独而无奈的背影。
他当时确实给了两人再次在一起的机会，亦同时将恩情还完。
这时，向豌突然从椅凳上起身，“还有没有别的了？”
“其他事情小姐您可以直接去问他。”吴贵山从开始见面到眼下一直站着，“现在向氏是由柏燕笙管理，八年前，莫寰霆成为向氏的最大股东后，就将向氏送给了柏燕笙，唯一的条件就是向氏永远姓向，且理念必须要继续传承您爷爷当年的想法。”
听到这里，向豌已经拿过包直接冲出了茶楼，她快速的下了楼梯，到了车边，快速进入车内，“立刻回行馆。”
*
回到行馆后，向豌就直接冲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所以她想他应该就会在那里。
一打开门，果然他就坐在那里，手里夹着跟烟在抽，眼神被烟雾缭绕的忽明忽暗无法看清楚，向豌走进去，完全没有废话就直截了当问道：“是你让吴叔找我，目的是什么？”
莫寰霆一见他进来，就掐灭了手里的烟，“目的就是让你知道一些事。”
“现在我就站在这里，那你就告诉我所有的事。”向豌觉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如果今天他不把事情都解释清楚的话，她就直接撕了他。
莫寰霆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她身边，请握住她的手，“我怕你站着太累了，所以坐着听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