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棺在这儿有百年了,但是林军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说,他没有经历,不知道这件事,你看这是什么?”
男人从包里拿出来一件东西,很旧了,摆到桌子上。
是折着的,我翻开看。
“约书。”
是约棺书,我愣住了。
“这是约棺书,林家的这个约棺,可是不是约的白婉,只是巧合,八字巧合成约,如果不是,那是违约之事,那违约会怎么样都写在上面。”
我看着,看了几遍。
“这上面提到违约之后,用的断阴板是什么?”
“我自然会给你,拍上林军一板子,这小子就断阴,断阴不能再去那边的世界,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人很得意。
“你……”
“对不起,你只能知道我这些,而且你只能见我这一面儿。”
这个人很普通。
“我同意。”
“你想去西西里街。”
我愣住了。
“那个地方我是去过一次,一路向北……”
我详细的说完,他让我再说一遍,我说了,很详细。
“张一,你很真诚,适合做朋友,如果我能找到西西里街的话,你是一个好人,真诚的人,做行才能长久,这是行道。”
这个男人把断阴板给我,巴掌大小,骨头做的。
“祝你好运。”
这个男人拿着包走了。
门卫的大爷进来了,吓了我一跳。
“哟,张馆长,很久没来了,我们喝一杯。”
门卫大爷说去转转,怕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你认识……”
“什么人?”
“刚才的那个人,在这儿的。”
“你吓我,张馆长。”
我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不管他是人是鬼的。
喝了一会儿,我回铺子,睡下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季丽,问怎么样了。
她不让我去,这三天不让我去殡仪馆。
季丽说,情况不知道,只有到第三的时候再说了。
心烦,坐在那儿不知道干什么好。
林军进来了,笑着。
“孙子,你来了?”
“张一,这样可不好,时间不多了,白婉的死活就在你手上。”
“你根本就没办法。”
“林爱约棺,我会没办法?”
“对,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约错人了。”
林军看着我,然后大笑起来。
我不说话,借着倒水的功夫,把断阴板拿在手里,孙子,这一板子我不拍死你,我都改姓。
林军说了半天,见没有缝儿,也就走了,他下楼的时候,我上去就是一断阴板子,不管好不好使的,我特么的先拍你一板子再说。
这一板子,虽然板子小,一下拍到脑袋上,林军从楼梯上滚下去,半天才爬起来。
板子都干碎了。
林军没说什么,原因很简单,他得认为,我没用大片刀,给他一刀,把脑袋给干掉就便宜了,他跑了。
我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来风进来了,拎着东西。
“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这事特么的全世界都知道了,进了约棺,丢人现眼的事情。
“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
来风拉了我的手一下,摇头,走了。
其实,很多事情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发生了,那是你的命,这就是生活。
爱新媚媚进来了,今天怎么回事?
“你……”
“我没事,隐行行主会有事吗?”
我泡上茶,爱新媚媚说。
“你和曾小雨进了干饭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们拿到了曾家祖藏的东西,虽然有一些行还顾念着朋友关系,可是到了真正利益之时,都不是朋友了,那林军今天要行会,我想你应该去。”
“我不在老十行之内,我不会去的。”
林军竟然还以行首自居,真不知道其它的行是怎么看的。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只要有老十行人请你去,其它的行也不会说什么的。”
“你们就是想知道干饭盆曾家祖藏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
“我不会去的。”
爱新媚媚走了。
她和林军什么关系,现在是拿捏不好了。
我没有想到,曾小雨去了,以骨行开行而去的。
她没有跟我说这事,我是听老丰说的,而且曾小雨行会的时候,也承认,确实是拿到了曾家祖藏的东西,但是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这是在招祸,这些老十行的人,加上麻康家族,章佳秀娟的三十多个新行。
我回棺宅,曾小雨在和孩子们玩。
“你怎么回事了?”
“这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我火气冲天。
“生气了?我没有其它的意思,这段时间要安稳点。”
“你开行了,还去行会……”
“噢,本来是要跟你说的,怕你心烦。”
我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回铺子了。”
曾小雨重新开骨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觉得我真不是那块料,想得再多一些,就是她拿到了曾家祖藏的东西,没有我是拿不到的,拿到之后……
这事也有其它的人提醒过我,我没有相信。
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我们有两个孩子了,我想不会的。
几场雪后,东北已经很冷了,很想去白长山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