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汗出来了,曾小雨一直坐着,不说话。
七个人了,还差三个,这三个出现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喜叔又闭上了眼睛,爱新那扎这货竟然有些兴奋,也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儿,这沉闷的气氛让空气更紧张了。
那个三十来岁的白头发男人站起来,走到喜叔面前。
“喜叔,我父亲存在你那儿的东西,我需要取回来。”
我一听也是明白了,每行当家的几乎都是换了下一辈人,这样轮流往复的,也正常。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也没有面照。”
“面照有多种,见面,信照都可,这是我父亲的信。”
这个人拿出来一封信,递给喜叔。
喜叔没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男人也没有把手收回来,就那样的举着。
曾小雨站起来了,走过去,叫了一声喜叔。
喜叔才把信接过去,打开看了。
喜叔脸上的肌肉在抽动着,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喜叔到底是干什么行当的,什么当年的东西要取回去呢?
喜叔站起来。
“三十年了,三十年了……”
喜叔说这话的意思,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喜叔。
“好吧,聚首之后,到我那儿去取。”
男人回去坐下了,曾小雨也回去了,然后就是沉默,在等着另外三个人。
天突然就阴下来,也起风了,松涛阵阵。
我感觉有点冷,把衣服拉了拉。
天阴得跟黑锅底儿的时候,我站起来了,走到曾小雨前,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了。
爱新那扎站起来,他走到石壁那儿,拿着觋盘,按到石壁上,觋盘转了两圈之后,停下,在石壁左下侧的一块石板内侧门开了,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所有人都进来吧,要下雨了。”
人陆续的进去,我最后跟进去的。
石洞是天然的,很高大,走了十几米,是一个宽大的洞,里面摆着桌子,椅子,依然是按照位次摆的位置。
这里弄得很不错,看来老十行真的不差钱儿,相信,我的父亲也来过这里。
我坐下,依然是尾座,我看到有几张座位被移到了角落,这就是说,老十行原来并不是十行,一直到现在,只剩下了十行。
丰国总是不坐下,走来走去的,这里他应该是熟悉的。
石门有滑动的声音,看来是有人进来了。
大家都看着石洞的入口处。
一个人拐着进来的,那拐杖高于头部,这个人的个子最多就一米二,得有六十多岁了,长得有点吓人,头发很长,花白。
这个人进来,大笑起来。
“老喜头,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这当行就此消失了呢!”
喜叔原来是当行。
“老乌眼,你也活得不错吗?”
两个人聊起来了,看来他们真的很熟悉。
气氛似乎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剩下的两个人一直没来,两个多小时了,突然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的女人站起来。
“不等了,他们不会来了。”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吃惊。
“为什么?”
丰国问。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什么行的,你们老十行之间有几行之间是不来往的,面照有的也没有,这就是行首的问题了,曾小雨,你没有做到,就不配当这个行首,看来还是我来当吧!”
这个女人长得到是漂亮,可是这心可够野的了。
“对,是我的失职,这么多年来,曾家遇到大灾,所以没有尽到责任,您当没问题,只是我想知道你是谁?什么行的?”
“这个你没有资格知道,我当行首,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另外两行的当家的不会来了呢?”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他们肯定是不会来了,这个我很清楚,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不会来了,两个多小时后我才说,就是在观察着你们,知道你们的存在,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
“我们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就想当行首,我同意,其它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女人笑了一下,站起来,走到中间。
“这些我都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四十年了,行首这是第一次这样相聚,老十行不能倒,要立起来,我来当这个行首,会让大家看到起色的……”
这个女人很能说,大家都沉默了,曾小雨也不再说话了,这个女人也感觉到了什么。
“老乌眼,你说两句吧!”
喜叔大概是看不下去了。
“是呀,我们到底是老了,只是你这个年轻人,没有一个交待,我们无法让你来当行首。”
“是呀,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我可以我告诉你们,我是行内人。”
老乌眼摇头。
“丫头,算了,行首都是有一个交待的,你没有,这个行首恐怕今天你是当不上了,既然今天少两行,按照规矩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老乌眼站起来,慢慢的往外走,没有其它的人动。
今天的聚首就这样结束了吗?
老乌眼出去了,其它的人也跟着往外走,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