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夏没有母亲徐英男的悍勇,也没有宋子瑜的狡黠和内敛,所以人生等同于受罪。
对于人生如此冷漠悲惨的命运安排,一直守护在宋初夏身边的小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它几次想要出手改变宋初夏的悲惨命运,但却无一例外每次都被穿越手镯严厉警告。
“你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做,否则的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穿越手镯遥遥传音警告道。
“你到底在要做什么?”
小双完全不能理解穿越手镯内的神秘意识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自己这些年亲眼所见的都是宋初夏的悲惨人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小双忍不住追问。
“等!”
穿越手镯表示道。
“你到底要等什么?”小双问。
“我在等她十七岁。”
穿越手镯内的神秘意识缓缓开口。
“十七岁以后会怎样?”
小双问。
没有人回答小双,因为穿越手镯选择了沉默。
沉默,也许就是答案。
……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宋初夏的生活毫无起色。
不仅如此。
因为初夏是宋子瑜的女儿,很多人还展现出了恶趣味。
昔日那些被接纳的流民的后代,非但没有对宋子瑜感恩戴德,他们甚至觉得对宋初夏霸凌是一种很爽的事情。
人性之恶就在这里。
对于那些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会恶意揣测,对于美好的东西他们都喜欢撕碎了给人看。
正是因为这种人性之恶,才让宋初夏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生活之苦。
不过对于已经习惯了生活磨砺的小姑娘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
至于某些宋初夏看不到的地方,那些胆敢对宋初夏施暴的家伙们,都会在某个时刻死于各种莫名其妙的意外。
这些,大概是小双唯一能为宋初夏做的事情了吧。
生活中的宋初夏能做的事情非常之少,除了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上班,仅有的一点儿空闲时间,宋初夏都会前往龙山的一处戒备森严的暗牢。
用自己辛苦挣到的工钱作为贿赂,宋初夏得到了短暂的探视时间。
穿过充满了恶臭味和呻吟惨叫声的地牢走廊,在暗牢的尽头,小双见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在这个阴暗恶臭的地牢角落里,一个双脚被铁链和镣铐固定的女人独自蜷缩着。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遮住了她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
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厚厚的污垢,像是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了她的皮肤。
这个女人的眼睛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支撑。
她的瞳孔放大,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绝望。
她的眼角泪水已经干涸,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公孙小姨,我来看你了。”宋初夏开口喊道。
听到宋初夏的喊声,女人缓缓抬头看过来。
她的嘴角扭曲着,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宋初夏就这样和她对视着,含情脉脉。
“嘿嘿嘿嘿。”
女人突然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她的牙齿稀疏而黄黑,舌头不停地舔舐着她的嘴唇,口水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公孙小姨,你受苦了啊。”
看到这一幕,一只被生活摧残且极度麻木的宋初夏,罕见流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后开始哭了起来。
疯掉的公孙婉儿伸出自己的肮脏不堪的手,抚摸着宋初夏的脸。
她的手臂上布满了淤青和划痕,这些都是牢狱之灾带来的痕迹。
经年累月的酷刑,公孙婉儿的手指已然扭曲变形,指甲又长又尖,像是一把锋利的爪子。
“初……夏……你活得……好苦啊。”
公孙婉儿身躯颤抖着,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声。
她的声音沙哑而嘶哑,仿佛是在哀嚎。
宋初夏再也绷不住了,投入了疯女人的怀抱。
两人就这样的相拥着,享受着极为短暂的温醇。
……
“时间到了,赶紧出来!”
地牢外面传来牢头儿的声音,冷酷无情且极为不耐烦。
“赶紧的!”
牢头儿催促道。
宋初夏知道,自己给出的钱,仅仅足够这点儿探监的时间,再拖延下去,自己很可能要吃苦头了。
“公孙小姨,坚持下去,活下去,等我攒够了工钱,我再来看你!”
宋初夏整了整衣衫,然后放下一些准备好的吃食,这边擦干眼泪,走出了牢门。
看着宋初夏离开的背影,疯疯癫癫的公孙婉儿眼角泪水止不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