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揶揄她,“你干脆把我娶了得了。”
端华伸手掐她,俩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凤凌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着画本子,给出理由,“郡主,我看您就别留了,您这公主府的厨子,我真都快吃腻了。”
不等端华发作,他又说:“更何况,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公主府,您得为了公主和驸马着想着想,我们姐俩,如今就是俩麻烦。”
端华轻哼,“我爹娘才不怕麻烦。”
“您再是陛下的亲外甥女,也不及他的亲儿子。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但也没亲儿子亲。”凤凌道:“大皇子盯上苏家了,但凡苏家人,不是想收拾,就是想利用的,我们继续住在公主府,一个弄不好,就会牵累公主府。”
端华皱眉,“还不至于,公主府又不是纸糊的,还怕你们牵累?”
“您错了。”凤凌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住在公主府了,公主府才能从中脱身出去,而我们若是有麻烦了,也可以寻您帮忙嘛。公主今儿为了我姐,上了折子,已经维护过我们了,我们得知恩图报,赶紧走。”
端华没好气,“好好好,你们走,走走走。”
她也不是不懂,就是沉溺于有人跟她在公主府玩,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就一帮子奴才围着,好不容易来了苏容姐俩,她才知道在府里也不闷得慌。不过苏容和凤凌说的也对,他们只要待在京城,无论在哪里,她可以去找他们嘛。
第二日早朝,果然还是那名官员旧事重提,弹劾苏旭教女无方,皇帝哼了一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人不依不饶,索性将清平公主的折子扔到了那位大臣的头上,“你自己看吧!”
那位大臣被折子砸了脑袋,也不敢怨言,打开清平公主的折子,读罢后,脸都变了,冷汗都下来了。
“好一句治家不严,教女无方。刘爱卿,你呢?清平这折子上所写,可是确有其事?你治家可是严谨?”皇帝出声询问。
这人说不出话来,他以为她女儿的事儿,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儿,早就过去了,谁知道,被清平公主给揪出来了。谁能想到,他弹劾的是苏旭,这清平公主却挺身而出,护人得紧,他一时说不出话来,跪倒在地,“臣、臣……”
“不能辩驳一句,你便如清平所说,自己摘了乌纱帽,回去思过好了,再来为官吧!”皇帝摆手。
外面进来人,动作利落地扒了这名官员的朝服,将之带了出去,任这名刘姓官员哭喊求饶,也无用。
大皇子一派都震惊了,二皇子一派也震惊了。
不等有人为其求饶,皇帝便冷眼看了一眼大皇子,吩咐,“退朝。”
朝臣们鸦雀无声,然后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大皇子燕礼被皇帝那一眼看的心肝颤,忽然明白了,父皇是觉得他为了找回面子,暗中怂恿人小题大做,以小生大,揪人小错,有失涵养风度。
他脸色白了白,父皇虽然罢的是刘大人的官,但却是给他的警告。
二皇子燕麟也看明白了,心想父皇不会因一个教女无方,申饬江州刺史苏旭,但却会因清平公主的折子,罢了刘大人这个四品官员,是父皇多宠清平公主吗?明面上是,但实则是敲打燕礼,给他当头一棒。
燕麟看向无论什么时候都镇定自若的燕回声,昨儿他没让东宫派系动,可见是让父皇十分满意,若是他昨儿动了,父皇怕是才会申饬苏旭,他不动,是猜到了清平公主会上折子?论猜父皇的心思,还是燕回声猜得最准。
燕麟眼底发沉,不发一言,随着朝臣们一起,出了金銮殿。
早朝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府,端华听的高兴,对苏容说:“我娘是不是好厉害的?她轻易不上折子的,以前谁得罪了她,她都是跑去宫里找皇舅舅哭诉,只有少数时候,她才会上折子,但只要她上折子,我皇舅舅一准会向着她,她参谁骂谁,谁倒霉。”
苏容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连忙点头,感慨,“嗯,公主可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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