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然轻轻嗯了一声，走在前头先上了一个台阶，先走到409室门外，掏口袋拿钥匙，钥匙入孔门开了，林艺然抬脚，秦梦瑶急忙笑喊道，“林老师，明天见。”
林艺然顿了顿，“嗯，明天见。”
关上门，换上拖鞋，屋子里一片安静，他耳朵抖动了一下，厨房里半点声响都没有，他走进厨房里，厨房里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林艺然把袋子放灶台上，眯着眼——随即转身走出厨房，客厅里依然没有人，次卧门开着，人不在，阳台上只有多肉，风凉气爽，但空气中就是没有许灵芝的半点气味。
他回到客厅。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盯着手机屏幕，滑开。
电话记录上明确显示。
中午他确实是打了电话给许灵芝。
许灵芝也接了。
他也明确表示了晚上会回来吃饭。
刚刚在楼下才看到林瑛跟廖琴，两个人夹着烟站在公布栏前看公告。
说明许灵芝不会在打麻将。
那么，她人呢。
林艺然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转身走进厨房，正揭锅淘米做饭，口袋里的手机跟着响起，他空出一只手把手机取出来，来电人是许灵芝，他眯了眯眼，电话挪到耳边。
许灵芝有些无奈的嗓音在那头响起，“林老师，我今晚没法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林艺然的眼眸落在灶台上，上头放着他刚从市场里买回来的海鲜。
“你在哪？”
那头许灵芝顿了一下，笑道，“在外面，有点事。”
“什么事？”林艺然接着问。
那头安静了一下，呼吸声微扬，半响，许灵芝又笑道，“就是一点事，林老师，别告诉我，你想我了。”
林艺然眉头狠狠敛起。
随即冷冷说道，“不回来就算了。”
罢了把电话从耳朵旁抓下来，快速地挂断电话。
盯着灶台许久，林艺然打开冰箱，把买来的菜分类塞进里头，打了盆水把虾跟螃蟹往里倒，随即继续淘米煮饭，煎了个蛋炒了个青菜以及做了个肉丸汤，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端着碗饭，静静地吃着。
偶尔，他会抬头看向对面。
那个许灵芝经常坐的座位。
吃过饭，林艺然洗好碗，走出厨房，抬眼看了下墙壁上的钟，20点30分，而许灵芝还没回来。
他坐到榻榻米上，拿出笔记本，开始做备课ppt，直到他从笔记本里抬起头，时间过了一个半小时，已经接近22点了，门却还没有半点动静，那个女人——依然没有回来，他转头盯着手边的手机，额头青筋顿起。
手在手机旁摸了又摸，最终他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把所有的垃圾袋全都绑好，拎着一手的垃圾袋开门下楼，在楼道里时撞到匆忙往外跑的成佳丽，成佳丽急忙停住卡卡响的高跟鞋，欢喜地转头看着清俊的林艺然，笑眯眯地问，“林老师——丢垃圾呢。”
“嗯。”林艺然冷冷地应道。
成佳丽笑眯眯地放慢了脚步，渡到林艺然身边笑道，“林老师这种事情不用劳烦你吧，让灵芝去做就好了，她自带□□属性——”
提到那个还没回家的许灵芝。
林艺然眼眸陡然变冷。
从牙缝里冷冷地逼出，“她还没回来——”
成佳丽愣了一下，歪着脑袋半响才反应过来林艺然说的“她”是谁。
她呀了一声，“没回来？不是吧，还在陪那群孩子啊——”
林艺然这才正视她。
被林艺然的那双狭长的眼眸一看，成佳丽立即下意识地拨弄着喷了点发胶的头发，眉眼一弯，唇角微勾，无不在释放自己最佳最美的一面，她笑道，“就是福利院啊，在晨光小区后面的那座教堂里，灵芝今天说了，她去陪那群孩子玩，哎我们灵芝就是这么有爱心——”
福利院。
林艺然感觉脑海里闪过什么。
好似曾经见过什么。
他把垃圾袋塞入垃圾桶里，成佳丽本想继续跟林艺然继续聊个天的，陡然想起她的客户还在酒店门口等她呢，一脸可惜地说道，“林老师我先不跟你聊了，我先走了啊。”
说着急忙踩着高跟鞋咔咔咔地往小区外跑去。
林艺然头都没台，只把垃圾往垃圾桶里塞，塞完了他站在路灯下。
那天，陈子名来找许灵芝。
手中挂着一件黄色的衣服。
那件衣服上写着：福利院义工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