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的香气会令人兴奋,无法入眠,以她那身子骨熬不了几天就不行了。”凌艳秋睨了眼我,又道,“我酷爱养花,所以知道无数花草的习性。早在被陈雅珍毁掉双指的那天,我就下了决心要她死。”
我竟无言以对!
原本我以为凌艳秋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即使骨子里有血性也抵不过宽爷那令人发指的手段。但想不到她居然是陈雅珍死去的始作俑者,也可以说,是她间接促使了褚峰逆反一事。
我很想问上一次褚峰住院时,她到底去给他说了什么,可不敢。她的心机之深远非我能比的,我往后在她面前还是少说为好,毕竟有句俗话叫“言多必失,行多必过”。
“洛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见我久久没说话,凌艳秋忽然又问我,把我游远的神志给拉了回来。我摇摇头,笑道,“怎么会呢,若非他们那样对你,你怎么会下狠手呢,他们那是罪有应得。”
她听罢莞尔一笑,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好了,不提过去的事情了,来,我教你绣荷包吧,先绣简单的花。”
“好!”
我今朝没有去学校,把自己关在厢房里绣了大半天的荷包。不晓得褚峰拿到我送给他的荷包时,是会很开心,还是会不屑一顾。
不过我确实有点迟钝,绣来绣去连朵花都绣不好,几个指头还被针扎得全是针眼儿。
最后我好不容易绣了一朵很简单的梅花,做了个特别丑的荷包出来。捧在手里看了许久,我还是兴冲冲地拿出去找褚峰了。
不管好不好看,这是我第一次绣的嘛。
我在堂口没有找到褚峰,就跑到码头去了。昨夜里下了暴雨,所以这码头上一天都是雾蒙蒙的,能见度很差,这会儿才三四点,却感觉像入暮一样。
我在码头转了一圈,才瞧见褚峰就坐在码头边的一块石头上,望着江面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峰哥哥!”
我本想吓他的,哪晓得他很镇定地回头看了眼我,笑了笑,“洛儿你怎么来了?江边这么冷也不披件斗篷。”
他说着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给我披上了,看着他眼底荡漾的关怀,我心里头美滋滋的。前段时间他对我不理不睬,应该是心情不好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了荷包递给他,“峰哥哥,我给你绣了一个荷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什么时候学着做女红了?”他一挑眉,接过我绣的荷包看了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接就塞进了袖子里。“还挺好的,我先放着。”
“……噢。”
看褚峰那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必也是不喜欢吧。我下意识捏了捏被针扎得生疼的指尖,气呼呼地把斗篷丢给他就转身就走了。他也没留我,什么都没说。
我以为,他至少会跟我说一声谢谢,或者夸我一下的……唉!
我落寞极了,走到总舵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里面朝气蓬勃的一切,忽然间觉得这地方好陌生。好像不再是我的家,也不再是我的依靠了。
想不通褚峰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觉得我是累赘了?他如果说,我立马就不在这儿了。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就又跑了回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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