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没法把他跟妈妈死去那夜里跟在田中佐野身后那个国民党军官联系起来,可偏偏那把短剑似曾相识……
在都城,习武的人不在少数,连我小时候都学了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三脚猫功夫。但能把短剑用得那样出神入化的人我没有见到过,所以我猜他们俩应该是同一个人。
他会是我的仇人吗?我希望不是。
“你和褚峰很熟吗?他几番为你出生入死,对你很好呢。”我正暗忖着,秦承炎忽然问我道。
其实我也不晓得和褚峰是什么关系,因为在妈妈死去之前我压根就不晓得他这样一个人。可从那房契上看,他可能跟我和妈妈有着很深的渊源,而我却不知道。
我想了想道,“他是我的恩人!”顿了下,又补了句,“你也是我的恩人,谢谢你帮我安葬妈妈,还救我。”
他探头瞄了我一眼,笑道,“怎么谢?”
“……”
我忽然就张口结舌了,而趁着这功夫,秦承炎手忽然一用力。一股钻心的疼从脚踝一直传到脑子里,我无法控制地尖叫了一声。
门口两个警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来,瞧见秦承炎蹲在地上握着我的脚踝,都又讪笑着跑了出去。
我面红耳赤地收回脚,瞪了秦承炎一眼,“你,你怎么回事嘛?”
“试试走一下还疼吗?”
我将信将疑地站起来走了两步,还真不太疼了,至少能忍受,于是我又不好意思地跟他道了个谢。他掏出手绢擦了擦手,才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两天满都城都是你和褚峰的通缉令,为什么?”
“我……”
在秦承炎的逼问下,我说了妈妈死后发生的种种,以及宽爷帮褚峰解决麻烦的事情,但只字未提我跟他签了两年去天上人间当歌女的契约。他是那样孤傲,听到这事儿怕是更看不起我。
他听后淡淡应了声“哦”就没再说什么了,沉默许久才又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今晚上你就在这里歇着吧,明天我派龙一送你回去。”
“不行,我……”我还得去看看褚峰,怕他有什么意外。正要拒绝,但看秦承炎面色一沉,就又点了点头,“好吧,那谢谢你了!”
“楼上走廊右边第二个房间你可以睡,洗漱的东西给你备好了。我这里没有丫鬟伺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秦承炎说完就离开了,也没再理会我。我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上了楼,在这样一个与我生长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地方,我有些战战兢兢。
进了房间,床头上放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和洗漱用品,是给我的么?我看了看自己一身污渍,还是脱下换上了。
洗漱好,我就坐在床上发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混乱的思绪又莫名飞到了在天上人间被那群人灌酒的时候,那一张张猥琐yín 浪的脸,一声声恶心跋扈的冷笑,都仿佛是对我的讽刺和践踏。
还有宽爷,我差点就遭他毒手了,这样的事情能躲过一次,未必能躲过两次,以后我有用什么来自保?
也不晓得那两年歌女的生涯要如何度过,而如果我真的逃了,宽爷肯定不会放过我和褚峰的,别说这都城,哪怕是整片华东区都容不得我们。
到底,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