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地瞥了眼他,“你会不会太抬举我了一点?我那点三脚猫功夫压根上不得台面啊。”
“我和我爹地都对你很有信心,加油!”他对我有点儿盲目的自信。
我赶鸭子上架地进了茶楼,来到了杜墨琛跟友人对弈的包房。定眼一看,顿令我忍俊不禁。这个在杜南星嘴里特别厉害的老头子不就是梁青山嘛,两老顽童在棋盘上杀得是硝烟滚滚。
梁青山看到我顿时莞尔一笑,冲我招招手,“沈丫头,过来看看我这局棋,啧啧啧,老杜已经输了我十局了。”
我走过去瞥了眼杜墨琛,那真真是一脸阴霾,眉头拧得紧紧的。我连忙打了个招呼,“杜老,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这么的……热爱下棋。”
“你们认识?”梁青山挑眉惊愕地问我。
“对啊,以前工作的时候跟杜老有过数面之缘。”我讪笑道,见杜墨琛也一脸狐疑地盯着我,就又解释了下,“杜老,梁老是我之前的医生,前几个月我生了一点病,是他帮我治好了。”
梁青山瞥了眼杜墨琛,忽然大笑了起来,“这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啊?这沈丫头跟我下棋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说着还冲我眨眨眼,跟老顽童似得。我但笑不语,因为每次我都让他两个子的,说到底他也是胜之不武。
不过令我纳闷的是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老朋友,一个在普罗旺斯从医,一个在新加坡从商,但看样子交情还不错。下个棋能下得他们这样剑拔弩张的,也是少见。
杜墨琛有点不相信我会输给梁青山,瞄了我一眼,“沈小姐,你真的输给他了?”
“这个……”
“真的真的,诳你干啥,该你了,快点!”梁青山深怕我说漏嘴,连忙打断了我道。
杜墨琛蹙了蹙眉,“我不相信,要不你当场来下一局,赢了,酒店那个室内设计项目就是你的。”
他说完就和了棋子,斜睨着意满志得的梁青山。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并且赢梁青山我十拿九稳啊。
我该怎么办?
项目是我想要的,但梁老对我恩重如山,如果因为项目而把他老脸给丢了,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可是我若不全力以赴,也有点儿说不过去。
我看了眼梁青山,用极小的声音道,“梁老,你觉得我这是赢好呢还是不赢好呢?这一局两局的,你就让我自由发挥一下如何?”
“我还缺两台颈脊椎牵引机。”他也小声道。
“……成交!”
接下来三局,我毫无悬念地为杜墨琛长了脸,把梁青山杀得片甲不留。其实他一点而也没手软,但棋艺稍逊我一筹。我们棋局结束时,我很谦卑地对他说了句“承让了”,他听得心花怒放。
梁青山医院还有事,很快就告辞离开了。他走后,杜墨琛又让我跟他下了三局,一输一赢一平,他甚是开心。
棋局结束过后,他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再端起茶杯吹了吹,小汲了一口,大家之风尽显。
“沈小姐,你之前病得很严重吗?我似乎好几个月没看到你了,你的电话也一直是空号状态。”
“也还好,现在已经好了杜老,谢谢你关心。”我讪笑道,没提腿的事。
倒是一旁的杜南星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我,但什么都没说。我猜,他叫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并非下棋,而是那项目,我赢不赢梁青山项目都会给我。
想不到他们父子俩都这样信任我,令我有点儿受宠若惊。难道就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无意中的速写么?
杜墨琛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当即让杜南星取出合同给我,“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加的条约,我会斟酌加上去的。”
“杜老,我的资历尚浅,你真的要把这项目给我吗?我手底下也没有什么帮忙的人,怕……”
“沈小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相信你的。阿星,我还有事先走了,具体的事宜你跟沈小姐聊吧。”
杜墨琛说着站了起来,位于暗处的一个保镖立即走上来扶他下楼,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杜南星目送走他们过后,才又看向了我,不,确切地说是我的腿,“你之前是不是瘫痪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顿时一愣。
“前段时间我爹地腿有些不舒服,打电话给梁伯伯时,他说有一个特殊的患者要天天治疗,他暂时走不开,他还提到了你的年纪和一头白发,我一猜就是你。”
“……那然后呢?”
“然后我好奇去了一趟普罗旺斯,看到了你和秦驰恩,证实我的揣测是对的。”
看杜南星说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却背脊有点儿发凉,我自以为隐蔽得很好,谁知道全天下的都晓得我在哪里,唯有我自己觉得他们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漠飞?”
他但笑不语,俊朗妖孽的脸上罩着一层我猜不透的密云,令我越发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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