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居然使用民间的力量进行军事行动。这实在让人放心部下。”
完颜青凤道:“我倒觉得不会有问题。这些镖局的人,个个勇悍,单兵战斗比我们的jūn_duì 还要强,而且不用管他们的后勤,粮草问题全都由他们自己负责,也不必管抚恤,我们可以省掉许多事情和麻烦。”
耶律特里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毕竟是民间力量,万一失控在战场上烧杀抢掠,那对于我们的大目标绝对有害无益!”
陈枭笑道:“这一点倒不用担心。这些人还是知道轻重的,他们镖局的规矩本来就严,我想你担心的事情一定不会出现。再者,他们都是燕云百姓,难道敢违抗燕云的命令?难道不怕受到制裁?他们难道不想回燕云了?所以说,问题可能会有,但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这一次,我们便测试一下,看我的那种构想是否可行!”
梁红玉想起一件事情,从怀中取出一封书函,递给陈枭,道:“这是华胥转交给内阁的情报,是从吐蕃国内传来的。”陈枭没有伸手去接,道:“你就说是什么事吧。”梁红玉道:“天竺二十万大军不久前突然越过与吐蕃的边境进入了吐蕃,雅鲁藏布江以南万分危急!”
陈枭流露出思忖之色。完颜青凤道:“我认为应该再等一等,以消耗各方的力量。”耶律特里皱眉道:“怕只怕吐蕃垮得太快,那样一来,我们可就弄巧成拙了!”梁红玉道:“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别忘了吐蕃人的天神庇护。”耶律特里一愣,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看向陈枭,“我们燕云军难以适应高地的气候,西辽和天竺人肯定也难以适应。他们现在虽然打了吐蕃一个措手不及高歌猛进,不过我想他们的攻势维持不了多久。”
陈枭看了三女一眼,笑道:“那好,我们就再等一等。”
吐蕃内乱的消息如今已经不再是秘密,汴梁城内街头巷尾,酒馆茶肆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百姓们幸灾乐祸者有之,指点江山者亦有之,终归就好像正在看一出好戏。而身为吐蕃公主的格桑却是忧心如焚,寝食难安,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感觉这内乱的背后似乎有燕云和陈枭的影子,她觉得这场内乱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太蹊跷了。
吐蕃国内,如今已经是一片喧嚣。上自皇帝贵族,下至普通农奴,都是惶恐不安,不知所措。谁也没有料到,皇帝没有料到,大臣没有料到,贵族也没有料到,局势竟然会突然之间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西辽来了,天竺来了,一时之间好像整个天下都来与吐蕃为敌了。
吐蕃皇帝和吐蕃皇叔已经停止了内战,各自调动大军去抵挡外侮。然而仓促之下却是屡战屡败,国土不断沦丧,难民不断从南从北涌来,形势对于吐蕃来说已然是危若累卵了。
不过一则胜利的消息却突然从南边传来了。不久前,曲措亲率一支精锐突袭了天竺人的前锋大营,天竺人猝不及防全军溃败,被斩或无数。这个消息令所有吐蕃军民百姓都不由得一振,只感到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随即捷报不断传来,西辽大军和天竺大军的进攻势头逐渐被阻挡住了,最终停下了脚步再也难以前进一步。
匹播城,松干王府。松干得知天竺大军和西辽大军均被阻挡住的消息,不由得松了口气,仰起头来,张开双臂,一脸虔诚地道:“多谢神佛保佑!”他很清楚,己方之所以能够阻挡住气势汹汹的西辽和天竺,并非是因为己方的战斗力有多强大,完全是因为对方不适应高地气候发挥不出战斗力的缘故,那是天神的庇护啊!
不久之后,有消息传来,说西辽大军已经放弃了进攻,撤退了。西辽经过这一次的进攻,才发现吐蕃的高原气候简直就是己方jūn_duì 的天敌,在这种气候的压制之下别说做战,便是普通的行军也变得十分艰难,每天都有人因水土不服而病倒,甚至死去。西辽大将见情况不利,当机立断率领大军撤走了。
西辽大军撤退,令吐蕃皇帝及其贵族大大松了一口气,然而松干却紧张起来了。因为西辽撤退了,天竺人却还没有撤退,他们依旧盘踞在南方,而吐蕃皇帝却能够腾出手来了,形势比之先前来说更加险恶了。
松干急忙派出信使,希望吐蕃皇帝能够在外侮当前的情况之下不要进攻。可是吐蕃皇帝却将他派来的信使斩首示众了。随即下令大军转向,强渡雅鲁藏布江。松干登时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形势岌岌可危了。
这天晚上,正当松干看着地图苦思的时候。亲信大将曲扎匆匆奔了进来,一脸惶急的神情。松干对于这个手下是最明白的,知道这个手下向来沉着冷静,可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然而他此时竟然流露出如此惊惶的神情,显然发生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