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严藩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之所以称呼陈枭为燕王,仅仅只是出于尊敬。尊敬陈枭从异族手中恢复中原的功绩。然而这样一番话却是不能说的,如果说出来,恐怕会更加令皇帝误会。
黄琮冷笑道:“你无话可说了,可见并没有冤枉你!”
严藩气愤不已,连忙对宋钦宗道:“陛下,微臣绝没有反叛之意,请陛下明鉴!”看了一眼黄琮,气愤地道:“太师就凭微臣一句无心的称呼便要定微臣叛逆大罪,实在有失公允!”
宋钦宗也觉得仅仅凭借严藩说的这几句话便定他叛逆大罪,似乎是有些过头来,不过心中对于严藩却依旧十分不满,于是道:“叛逆之罪待查明实情之后再做定夺!然而严藩毕竟已经涉嫌,已经不适合为官了,朕便剥夺你的官职,责令你居家反省等候裁决,没有朕的命令,不可离家一步,否则朕便以抗旨之罪严惩不贷!”
严藩气愤难当,没有做声。
黄琮瞪眼喝道:“严藩,陛下格外开恩,你居然毫不领情!”宋钦宗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严藩仰天长叹,颓然道:“罢了罢了!罢官就罢官吧!无官一身轻,”随即朝皇帝抱拳道:“微臣,不,草民拜谢陛下不杀之恩!”语气之中颇有几分嘲弄的味道。说完,便转身朝外面走去。踉踉跄跄,潇潇索索。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黄琮朝宋钦宗抱拳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处理吴玠的事情,迟则生变啊!”
宋钦宗点了点头,问道:“太师认为谁人可以替代吴玠?”
黄琮想了想,看了一眼对面下首那个跃跃欲试的大臣,对宋钦宗道:“陛下,枢密院副使吕尽忠熟读兵法智勇双全,最重要的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可以担此重任!”吕尽忠兴奋不已,当即出列,朝皇帝抱拳拜道:“臣吕尽忠定不负皇恩,誓击破叛军,活捉逆渠陈枭献于阙下!”这吕尽忠身材高大,满脸胡须,除了皮肤较为白皙,气质有些张扬之外,倒也像个将军。
宋钦宗看了一眼吕尽忠,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吕爱卿如此说,朕就放心了!朕就任命你为镇北大元帅,即刻前赴襄阳,逮捕吴玠,并且接替其指挥各路大军剿灭叛逆!”吕尽忠大声应诺,随即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钦宗看了看吴玠遣人送来的那封书信,皱眉犹豫了一下,问黄琮道:“太师,吴玠在书信中请求援兵,你怎么看?”
黄琮扬眉道:“吴玠,叛逆之臣,他的话如何能信?江北的大jūn_rén 数不比燕云军少,就算不能北进难道还守不住吗?吴玠来信请求援兵,用意其实十分险恶,意在调空潭州的戍卫大军,那样一来,他在北边突然反叛,配合叛军大举南下,我们可就再也没有抵御的能力了!”目前二帝的大军几乎已经全部派出去了,分为三部,一部在江北对付陈枭的燕云主力,另外两部则分别由吴麟和张浚率领,一在西边抵御由西川东下的燕云军,另一部则在东边江西境内防御赵构的兵马。除了这些大军之外,就只有一支十几万的兵马留守潭州,吴玠张浚原意是要以这支兵马做为战略预备队随时援救各方的。
宋钦宗面色一变,气愤地道:“好个阴险的逆臣!”黄琮又道:“就算不考虑这一点,一旦戍卫大军调走,若乱民被人煽动起来闹事,微臣等死不足惜,要是陛下因而受到损伤,那可如何是好?那将是社稷,将是百姓的大灾啊!”宋钦宗点了点头,赞叹道:“太师公忠体国,真是朝廷和寡人的福气啊!”黄琮心中欢喜,却妆模作样地拜道:“陛下谬赞了,老臣愧不敢当!”
宋钦宗笑了笑,面现忧色,道:“江北大军一败再败,损失惨重,若不派援军,朕只怕襄阳最终不可守啊!”
黄琮道:“陛下勿忧!以我军的兵力足可保住襄阳不失!另外,老臣刚刚接到金人传来的消息,金国方面已经出兵了!叛军的攻势是绝不会持久的,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不得不停止进攻调兵北上增援了!说不定我们还能乘此机会攻入中原,收复汴梁!”吕尽忠立刻附和道:“老太师所言极是!叛军现在虽然闹得欢,其实必败无疑!陛下放宽心好了!”
宋钦宗听了两人的言语,心中的惶恐担忧不由的尽去,感叹道:“朕有两位爱卿,可高枕无忧了!”两人一起躬身道:“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