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寒雨接到下面的报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一面派出城防军进入城中各地以维持社会安定,同时令捕快调查谣言的始作俑者。做完了这些,又派人去请来了王老志和方金芝。
耶律寒雨与王老志、方金芝寒寒暄了一番,各自落座。耶律寒雨开门见山地道:“不久前的大地动,诸位想必也都感觉到了。”两人互望了一眼,方金芝道:“大人叫我们来,想必是为了稳定人心吧?”
耶律寒雨微微皱眉道:“单单只是大地动的话倒也没什么,做好救灾安抚工作也就是了。可是却有人趁着大地动散播谣言,弄得人心惶惶,此事就必须引起重视了!”王老志点了点头,道:“难怪我们进城的时候看见城中已经戒严了。不知都有些什么谣言?”耶律寒雨道:“也不过就是夸大天灾的危害,还将天灾和燕王的一些政策给牵强附会地联系了起来。百姓大多都是愚昧的,听到这种话,自然会感到十分惶恐害怕。我已经对整个城池实施了戒严措施,然而这种办法只能治标,治不了本,所以我才匆忙派人将两位给请来了。”
方金芝红唇轻启:“我等都是教主的属下,大人但有吩咐,尽管直言,我等无不遵从。”
耶律寒雨颔首道:“多谢!”顿了顿,说道:“既然有人用谣言来煽动百姓,我们便要用另一种说法让百姓打消顾虑。明教在百姓中间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已经超过了佛教和道教,就请明教出面澄清谣言。”
方金芝和王老志点了点头,方金芝道:“这是我等分内之事。”随即站了起来,王老志和耶律寒雨也站了起来。方金芝道:“我们这便去着手进行。”耶律寒雨颔首道:“有劳了。”方金芝微笑道:“大人不必客气。”朝耶律寒雨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王老志也朝耶律寒雨鞠了一躬,跟上了方金芝。
与此同时,在燕京的一座豪宅之中,两个人正在兴奋地议论着当前的事情,这两个人中一个是前辽驸马,耶律红菱的丈夫,萧昱,另一个则是燕云十六州最大的士族段家的大公子段曜。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当前发生的事情,都十分兴奋的模样。萧昱道:“老天降下如此巨大的天灾,说明天命根本就不在他陈枭的身上!他陈枭只是一个乱臣贼子,因此老天对他表示愤怒了!人若不诛,天必诛之!”萧昱手舞足蹈,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陈枭立刻横死的模样。
段曜拿起酒壶给萧昱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放下酒壶,十分欣喜地道:“如此一来,百姓们总算能明白陈枭的本质了,他就是一个乱臣贼子,跟着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大地动便是警示!”端起酒杯,道:“兄弟,咱们成就大事的时机到了!”萧昱拿起酒杯,一口干了,把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顿,大声道:“诛杀此贼就在此刻!”段曜也把酒干了,放下酒杯,说道:“我已经派人去秘密集结我们的人了,兄弟,你快去联络城防军。咱们三天之后的午夜,以烟花为号同时起事,夺取燕京,成就大业!”
萧昱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看了一眼段曜,道:“联络城防军没有问题。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得说在前头,这事成之后,谁为燕云之主?”段曜道:“这件事咱们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事成之后,在下等人奉萧兄弟为燕云之王,一同投奔大金国,同享富贵!我们这些人要推倒陈枭,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为了救民于水火,为了儒家正道,其他的我们并不在乎。”
萧昱笑了笑,说道:“段公子大义凛然,萧某佩服!”顿了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这便去准备!三天之后,看烟花为好,一同起事!”
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里,各地的报告纷纷送到耶律寒雨的手中,各地的情况不尽相同,眼睛以南以东的地区损失相对较小,而燕京以北的顺州、檀州损失却是异常严重,就目前统计的就死亡了好几千人;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情况,最严重的情况是古北馆一线的山区,地形因为大地动发生了彻底改变,数十里的山脉居然沉入了地底,原本驻守古北馆的一万燕云军损失惨重,至少有三千人丧命,余者都已经退入了檀州。
耶律寒雨立刻写了一份详细的灾情报告,令快马送往汴梁,同时往檀州方向增兵以防不测。
夜深了,整个燕京城都寂静了下来,然而在这寂静之中却透出几分不安的味道。
在城中的几座大院落中,成百成千的人集合了起来,他们的衣着五花八门,手中拿着乱七八糟的武器,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其中一群人领头的赫然便是段家大公子段曜和他的父亲段文瑞。
段文瑞看了看天色,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问段曜道:“耀儿,到时间了吗?”段曜也不禁咽了口口水,摇头道:“还没有,还没有敲三更的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