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红玉率领燕云战骑撞入军营之时,毫无准备的士兵们吓得抱头鼠窜,而军官们却还在大帐中喝五喝六赌得天昏地暗,直到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叫喊‘敌人杀进来了’,这些个军官竟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只听见大帐外马蹄声如雷,叫喊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军官们这才大惊失色,慌忙抄起兵器冲出军帐。眼见无数战骑在营地中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不由的心惊胆战,不敢去迎战,赶紧骑上马,扭头跑了。
梁红玉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摧垮了当道的一座宋军营垒,随即朝远处已经隐隐看见了轮廓的扬州城奔驰而去。那扬州城位于运河之上,如今四面八方都被宋军的军营包围了,俨然成为了一座孤城。
宋军的军营中,告警的号角声锣鼓声此起彼伏,与此同时只见各座营垒中人潮涌动。不久之后,一支两三千人的宋军骑兵部队从右侧猛插过来,试图将燕云军拦腰截断。梁红玉冷冷一笑,举起右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半圈,随即朝右侧猛地一指。一万燕云战骑就仿佛一个人一般同时调转方向折向右侧,朝宋军骑兵杀去。转眼之间,双方骑兵凶猛地撞在了一起,铁蹄奔涌,长刀砍杀,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只听见惊心动魄的怒吼声和惨叫声,眼见宋军战骑人仰马翻。
宋军骑兵抵挡不住燕云战骑狂野攻势,溃败了下去。梁红玉并未追杀,而是调转方向朝扬州奔去。这时,前方已经出现了两座宋军战阵,盾牌如墙,长枪如林,十分严谨,两座军阵至少有三万兵马,其中一座军阵中竖起了‘韩’字战旗,战旗下横枪立马着一位十分威武的将军,正是韩世忠。
梁红玉举起右手,燕云军缓缓停了下来,在距离宋军军阵三百余步处完全停住。
城墙上的燕云军将士早已看见城外有己方jūn_duì 来到,不由的士气大振。鲁智深大声道:“是红玉将军!”随即对武松道:“二郎守城,我率军出去接应他们!”武松点了点头,杜南却一把拽住了鲁智深的手掌,叫喊道:“不可不可!”鲁智深扭过头来瞪眼道:“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叫不可不可!放手!”杜南没好气地道:“你若出城,便中了敌人的诡计了!”鲁智深一愣。
杜南指了指右首和左首的宋军营地,那些营地中分明已经集结了大量的jūn_duì ,可是奇怪的是却都没有出来,“你看两边的军营里,分明大量宋军已经准备好了,却为何不出来?”鲁智深、武松看了看两边,见果然如此,也感到十分怪异,鲁智深问道:“这是为何啊?”
杜南冷哼一声,“哼,还不是想等我军出城好一鼓作气将我出城的jūn_duì 彻底歼灭!”指了指城外大概两万兵马的宋军军阵,“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鲁大哥率军出城攻击他们之后,他们一定会立刻后缩,等鲁大哥和他们胶着鏖战难解难分之时,左右两边的宋军便会突然出来截断我军的后路围攻我军!那样一来,除了鲁大哥之外,其他人只怕都难以杀出重围了!”
鲁智深和武松一惊。鲁智深眉头一皱,大声道:“就算如此也不能不去支援红玉将军,男子汉大丈夫,眼看一个女流之辈与敌人鏖战,却龟缩城中不出,算什么玩意儿!他妈的,那样的话,洒家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说着便要下去。
杜南使劲抱住鲁智深,叫喊道:“你不能乱来!”
鲁智深大怒,右手伸出,一把抓住了杜南的后领,将他提到了空中,瞪眼道:“你他妈的少罗嗦!”
杜南悬在半空,要在平时的话难免会心惊,可是此刻他心中焦急,全然忘了自己的处境,丝毫不惧地瞪着鲁智深愤怒的面孔叫道:“你要去送死,做男子汉,谁也管不了你!可是你要是把燕王大哥的jūn_duì 白白葬送了,把扬州城给丢了,就是死了也没法向燕王大哥交代!”
鲁智深心头一震,提着杜南的右手不由的一松,身在白空中的杜南立刻坠了下去。杜南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面色大变,啊!半声惨叫才叫出口,肥硕的身体便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嘭的一声闷响。武松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杜南摔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十分狼狈,一只手捂着鼻子疼得直喘粗气,一对金鱼般的眼珠子十分懊恼地瞪着罪魁祸首鲁智深。
鲁智深见此情形,不由的哈哈大笑,随即抱拳道:“对不住对不住!洒家没想到……”
杜南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我摔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鲁大哥绝对不可以出城!”
鲁智深皱起眉头来。武松道:“杜南说的对啊,咱们可不能意气用事!”鲁智深看了一眼远处的梁红玉,皱眉道:“难道咱们就看着红玉将军孤军奋战?她可不仅仅是个女人啊,还是咱们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