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微胖界不久的壮实男人用力的挥舞手臂,似乎前方的空气中藏着一名看不见的坏蛋。
老实说,弗农的反应有些出乎艾尼的预料,他本以为对方会愤怒、会恐惧、会埋怨带来麻烦的哈利。
呃,这些确实都被料中了,但艾尼确实没想到弗农会挺身而出,着实刷新了这个“一家之主”在他心中的印象。
弗农是个老派的英国男人,固执、保守,在外彬彬有礼,回家后又有些大男子主义,脾气暴躁,但却不失温情,当有人威胁到他的家人时,也会展现出男子汉的担当。
“别着急,弗农。我来就是为解决问题的。照片上的男人是西里斯……”
“布莱克,我记得那个家伙,他和哈利那个讨厌鬼父亲是一伙的,这两个糟糕玩意儿才应该凑成一对。”
弗农粗暴的打断了艾尼的讲述,尽管只见过一面,可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家伙的目光,自己看向街头游手好闲的黑哥们时眼神都没有那么赤裸。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带着些理所当然的鄙夷,布莱克毫不掩饰的注视着自己和佩妮,仿佛这么做才是“正确”。
想到布莱克令人厌恶的目光,弗农不自觉的看向了艾尼的眼睛。
对方伸手不紧不慢的转动着酒杯,发出幽幽的清鸣声。面对自己失礼的大吼大叫,艾尼眼神中透露出的却是包容与理解。
“抱歉,我不知怎么,我……”
德思礼先生一屁股做回沙发,期期艾艾的想要解释,可最终还是把自己缩向沙发的最里端,似乎是难以企口,余下的几个单词不得不从鼻腔里挤出来。
“好吧,我承认有些担心,有点……害怕。但你得知道,不是谁在被一个巨人拧弯枪管后,还能以平常心面对那样的恶徒。”
说到最后,弗农的语气又带上了怒意,作为父亲他不可能忘记有个恶棍让自己的儿子长出了猪尾巴。
对德思礼一家来说,海格的所作所为造成了巨大的、可能永远都无法弥合的伤害。
有段时间达利甚至在睡梦中摸到被揉出皱褶的床单,都会因为其条状物的触感而被哭着吓醒。
艾尼当然清楚弗农的意思,可在这件事上他只能闭嘴。
尽管知道海格当天的做法混账至极,但他们是朋友,事有天理公道,而人也有远近亲疏。
他没有立场替朋友道歉,这样只会将事情搞的更糟,不过艾尼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送给达利的护腕可不是普通的炼金产品,除了自己的私心,其中也有些补偿的心思。
至于私心……
“弗农,说到那天雨夜,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是关于达利……”
随着艾尼的讲述,德思礼先生的五官不时就会变换下位置,无数句话堵在胸口,不知该怎么掏出来。
其实达利也算因祸得福,伊万斯家本就有着特别的血脉,虽然过于稀疏导致觉醒困难,佩妮也没显露出巫师的天赋,但她也不是纯粹的麻瓜。
无论是佩妮还是达利身上都有着微量的活性魔力,就连弗农身上都有极其稀少的一丝。
从某种角度上看,每名巫师都是行走的“辐射源”,他们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周边的一切。
当然,这种影响是可逆的。
艾尼已经知道魔法是极度唯心的艺能,其中的关键就是信念。
却不知道坚信科学,同样具备心灵的力量。
那些被巫师影响的麻瓜,如果崇尚科学,坚信世间没有魔法,那么很快就会消除身上的异常,很多遗落的巫师血脉,就是这样变成了纯粹的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