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用那五块大烟让他告诉我村子里谁能给咱们带路。
他就告诉我了,找来的这个带路的不就在前面呢吗?”
“我明白了,你小子怕直接找这个带路的,胡子再怀疑是那家给你透露的消息,你就又故意多问了几家是不?”王老帽恍然大悟。
“是啊,要不咋整?”商震回答。
“行,小子,心眼子都让你长了!”王老帽由衷的夸道。
“唉,没办法啊。”商震也学会感慨了,此时他已经把那个腰粗屁股大的女子抛之脑后了,他那声音听起来都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小鬼子那么凶,胡子也不让人省心,就这世道,想活下来真不容易。”
是啊,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就时下这个世道想活下去太不容易了。
原来商震有时还会数数自己看到过多少个死人,自己又杀了多少日本鬼子,而现在他已经懒得去想了,至于王老帽看到过的死人那更是不知凡几。
必须得承认,管日本侵略者叫鬼子这种称呼太形象了,以至于商震他们现在都管日本兵叫鬼子了。
眼见离开了那个村子再无异常,商震和王老帽便又跑到了最前面那家马车上,他们需要对那个向导了解胡子的情况。
这个向导叫柴根生,今年已经30多岁了,由于家境贫寒也没有娶媳妇。
商震花那么大价钱打听来的消息,正是需要这样人的做向导,因为他没有亲属没有家室无所顾忌嘛。
商震已经和柴根生讲好了,只要柴根生把他们从这片陌生的地带出去他就给更多的烟土。
有了那些烟土做本钱,柴根生就可以在别的地方生活了,这样他也就不用担心那些胡子报复他了。
先前商震他们也只是怀疑那个村子里有胡子,而最终这一切终于在柴根生那里得到了证实。
按照柴根生的说法,村子里的那个大户人家正是胡子的巢穴之一,这个绺子大当家姓薛,绰号叫作雪上飞,雪与薛正是谐音。
而雪上飞也正是极力邀请商震他们去住宿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个绺子有三十多人,倒也谈不上太多,并且当商震他们进村的时候,在家的也只有六七人。
但问题是,那个雪上飞有个三弟却是在屯垦公署当营长,并且那个营的驻地离村子也只是一百里地罢了。
这是商震他们离开这个村子早,如果晚了的话,人家要逮到信儿冲上来,那他们可能真的就离不开了!
“按理说那个雪上飞的弟弟的人不也是东北军的吗?”当柴根生讲到这里是商震便问。
“啥东北军不东北军的,兵匪一家知道不?”柴根生一撇嘴说道,可是说完了他才后悔了,眼前的这些人也是东北军的兵啊。
不过显然商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他反而转头问王老帽:“排长他们说的那个屯垦是啥?”
“我咋知道。”王老帽一摇头,“少帅手底下的部队多着呢,除了正规军难免有些地方部队烂糟的。”
当王老帽提到“烂糟”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商震陷入了沉思。
刘成说兵匪一家商震也是认同的。
尤其现在日军已经攻陷了东三省,正在攻占热河省,那么谁知道那些烂糟的jūn_duì 会不会投降日本人。
或者,人家就是不投降日本人,在得知自己这伙人带了这么多大烟就过来劫财,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到了此时才商震才发现,在这个世道有钱未必就是好事,你得有足够的人枪去保护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