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想法虽好,奈何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他们又不敢招旅长刘成义的面儿,所以却是一发子弹都没有弄回来。
现在商震他们这一共七个人都很困,所有人昨天夜里参加战斗那可是都没睡觉呢,于是便有一句没一句说着往不远处的小村子去了,那是去找自己人会合了。
日军又占了小蚌埠,东北军又在组织兵力反击争取把小蚌埠再夺回来。
所以现在商震他们已经和大部队在一起了,前面的那个小村子距离小蚌埠有着十多里地的距离,而现在大部队已经在商震他们的身后了,他们也不担心日军马上就能打过来。
当商震他们走进这个小村子时,眼见着这个村子并未遭到战火的破坏,那村子里竟然还有些个村民,那村民们一见又来当兵了便把手往里面指告诉商震,他们的人在里面呢。
而商震他们又往里面一走,却发现这里面可比外面热闹多了,不管士兵也罢还是村民也罢,有的挑水有的活泥,有的搬砖,却正忙得不亦乐乎。
“哎,我说老关,你们忙啥呢这是?”小簸箕往前抢了一步,对正哈腰干活的关铁斗说道。
而这时关铁斗便抬起身来,双手却是兜着一摞高高的砖,那砖的上沿已经抵到他的下巴尖儿上了!
“哎呀,你们回来了。”关铁斗看到小簸箕和商震他们喜道,“碰到了一户好人家,让咱们在他家的闲房子里搭一铺炕。”
“嗯?”商震他们闻言一愣,可随即便都不约而同的面现喜色,竟然还有这事儿?
所谓“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不全是指东北人,也是指北方人,就时下的东北人,哪有不睡热炕头的。
在东北睡热炕,那已经不是你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必须得睡,否则那鬼呲牙的天气谁能受得了?
只是自打商震他们九一八入关以后,那热炕头就与他们绝缘了。
东北流亡学生那叫整日价的在关内流浪而商震他们这些士兵则是整日价的与日军作战,不作战也是风餐露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好在大家都是东北人,倒不是说东北人就一定有多扛冻,而是在他们零度左右的低温时便总会拿出了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屌样来。
想当初,我们东北那疙瘩有多冷,滴水成冰,撒尿成棍,就南方冬天这点气温小意思啦。
要说这话也不能说不对,可是这南方的湿冷与东北的贼鼻子冷哪个更让人难受?这十个东北人倒是有大部份会说我宁可上东北冻着去!
南方人不穿秋裤,人家零上几度也冻得嘚嗖的可就能挺住,可是这东北人在零上几度或者零下几度时你不穿秋裤或者什么大棉裤二棉裤试试?
而自打商震他们到了这长江一带以后,他们都很少在屋子里睡,连床都睡不上,又何谈睡热炕,更何况这里本来也没有热炕。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么一个搭热炕的主意,真是太好了!
眼见的水、泥、砖都是现成的,那砖一砌一搭,上面再糊上黄泥,下面架上火烧上几个小时的那炕面子也就干了,大家都可以在炕好上烙烙腰睡上一个香甜的觉!
现在旅长刘成义正带着大部队在他们后面呢, 人家又在布署怎么再把小蚌埠夺回来,想来日军也不可能很快打过来,所以磨刀不误砍柴功,搭炕这点时间他们还耗得起。
王老帽一听说里面搭炕呢他就抢先往里面走,而当他经过商震身旁时,商震瞥了他一眼后没吭声。
王老帽走的挺急,还不小心撞了前面正搬着那么高一摞砖的关铁斗一下,以至于关铁斗还气得骂了一句“谁啊?你特么瞎啊?”。
不过当他看到是王老帽时便又闭上了嘴巴。
“我老丈人这急三火四的往里赶啥?”同样看到了这样一幕的小簸箕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他想在南京时住的那张大床了。”一向老实的商震却是在小簸箕的耳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快拉倒吧,都几个月了,我看指他那个籽儿(种子)结出个瓜来费劲,我还是自己想办法找媳妇吧。”小簸箕不动声色的说。
商震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