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咱们向日本鬼子进攻嘛,我们团在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就在上面的命令下端着枪就硬往上冲。
你们想想小鬼子的火力,重机枪、歪把子机枪、掷弹筒、迫击炮,把前面都封得死死的了,那上去不就是个死吗?那可真的就是硬拿人往上堆!”方治平接下来的话里带有了某种明显的情绪。
“那仗不就是这么打的吗?那有啥招?”于作龙想象着中国士兵在奋勇冲锋时倒下的惨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可是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只因为本来他就是这么认为的,仗可不就是这么打的吗?
“放屁!你这说法和那些当官的一样一样的!你也就当个小兵。”那方治平直接就被于作龙的话给气坏了。
方治平这话说的很粗,以至于于作龙的脸色都变了变,可是他刚想说点什么时候看向商震却转回头来正看自己,于是他没有和方治平一样的,与此同时,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那句话是有点问题,而这也是他跟了商震在一起后才想到的。
“谁说他只能当小兵,你不说了吗?他的说法和那些当官的是一样一样的吗?
既然和当官的说法是一样一样的,那他怎么就当不了官?自相矛盾嘛!”而这时白展却抓到了方治平说话中的语病。
只是没待方治平说话呢,商震却已经说道:“方治平,你接着讲,别理他。”然后商震又看向白展道,“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再多嘴就自谋生路吧!”
白展嘎巴了下嘴不吭声了。
在白展的印象里,商震从来没有骂过人,可是商震手下的人都听他的,他怕的就是商震这招!
“那他娘的就一个傻心眼就从正面硬冲?就不知道迂回一下子,就不知道从侧面进攻?就不知道用炸药把小鬼子据点侧面的墙炸开?”方治平气道。
方治平的话让于作龙无言以对了。
是啊,此路不通难道不能换条路吗?就象商震所说的那样,干嘛非得守阵地打冲锋?那要是用别的办法可能杀小鬼子杀得更多!
“还特么的德械师,有了点武器就不知道咋用了,就那武器再好你就和小鬼子硬拼?你武器再硬就能硬过小鬼子啊?”方治平愤愤不平。
“那炮兵向着小鬼子一顿乱轰,轰完了那步兵都是往上上啊,不得,非得磨磨蹭蹭的,该冲的时候不冲,不该冲的时候瞎**冲!”方治平又说粗话了,而且所说的粗话竟然是与东北人所说的粗话那是一样的,可见他心中的不平。
可是这还没有完,方治平却又接着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咱们那也是有坦克车的,有坦克你都好好用啊!结果是坦克车自己冲前面去了,后面步兵一个没跟上!那你那坦克车还有啥用?”
方治平这段话一说完,已是把头转开接着观察远方情况的商震的脸色就变了一下。
勿庸否认,商震虽然身经百战,可是象淞沪会战这样的敌我攻坚之战他是不参加的,说怕了也好,说火力恐惧症也罢,商震反正是不打那种仗!
所以他对一些大战的具体情形并不是很清晰的,他只知道东北军原来是有坦克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人家中央军那也是有坦克的,想想也是,人家中央军同样是有钱的主儿。
坦克有多么的可怕那还用问吗?当日军的坦克在平坦的地方对中国的步兵发起冲击的时候,很多时候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而中国jūn_duì 有坦克也有大炮却又用不好,这又是一种何等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