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点头,吃完早饭后上了楼。
陶家很有小资气息,虽然在人前尽量节俭,但是家中该有的都有,就连白闫鹤家里都没有的彩电,陶理都能托人买回来。
陶晚进了琴房,她摸了摸摆在窗前的钢琴,单手随意地弹了起来。
坐在钢琴面前,她静心下来,才有种“我终于回来了”的感觉。
陶晚离开这里太久太久,吃过的苦太多太多,人都死了一回,她又摇身一变成了陶家的大小姐,享受着别人递到嘴边都饭菜和无微不至的照料,手下的昂贵钢琴可以抵得上尹家庄那个小加工厂一年的营收。
尹家庄村民们的苦日子,还有陶家别墅里的富贵在陶晚的脑海里面交织,她手下的琴键越按越激烈,节奏越变越快。
陶晚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不知道心里在澎湃着什么。
“咔嗒。”
“你好,打扰一下。”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打断了陶晚的思绪。
陶晚看着在门口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大概一米七多一些的个头,文质彬彬地梳着个三七分,带着圆圆的棕色眼镜。
陶晚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整洁干净,但已经有些磨损,不像是来往的客人。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陶晚被打扰了很不舒服,特别是被陌生人打扰。
她秀眉簇着,吕获看愣了神。
见吕获一直盯着自己,陶晚厌恶地起了身:“你到底是谁?”
“抱歉,”吕获回过神来,“是我唐突了,我是小秋的班主任,也是她寒假里的家教老师,我叫吕获……”
陶晚下乡的时候,陶秋才刚上一年级,之前在家里就是张阿姨带着她,吕获是在那之后才来家里当家教的,因而陶晚并不认识吕获。
“小秋的老师不用出现在我面前。”
陶晚不悦道。
“您刚才弹琴的声音有点打扰到小秋了,我想过来找您商量一下,能不能一会儿再弹。”
陶晚心里憋了口气没发出来:“那你们什么时候休息?”
“这……”吕获只在上午给陶秋补课,然后布置作业,但是据他所知,陶秋下午就会有音乐老师和美术老师过来。
陶晚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气笑了。
她在家里这是什么都干不成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陶晚压下此事,因为她知道现在闹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多年,她别的没学会,倒是懂了忍耐的道理。
等晚上陶理回来,她再说吧。
吕获一个拿钱办事的外人,陶秋一个牙都没换完的小孩,她能怎么办?
陶晚合上了钢琴,将琴房的窗帘拉上。
她站起来之后,妙曼的身姿更是让吕获心神一晃。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陶晚看向吕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