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办婚礼。
苏安瑛还直接表态,蒋欣恬毕业后想自己找工作就找。
不想自己找工作,可以直接进吉盛源公司研发部门,现在公司正缺这样的高科技人才。
反正将来公司也是要交给许海源管着的,自己家的企业怎么安排都合理。
至于说什么房子车子,那更不用说。
这几年苏安瑛在首都、沪市、深市、羊城等几个大城市都置办下不少房产。
尤其是首都,那些年苏安瑛用地窖里发现的那些金子什么的,在首都买下了一条街。
如今吉盛源公司正在开发那条街,有意将其打造成集国际品牌旗舰店、顶级品牌会所、高端购物中心为一体的顶级购物区。
就这条件,蒋欣恬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没有啊。
许家是真心实意看好了蒋欣恬这姑娘,所以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蒋家是知识分子家庭,知书达礼,不是那些见钱眼开就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的人。
蒋家夫妻的宗旨就一个,只要许海源对蒋欣恬好就行,其余的都是身外物,锦上添花而已,起不到决定作用。
就这样,双方父母意见达成一致,两个孩子的婚事就此敲定。
当然,许家也没瞒着,直接跟蒋家那边表明,将来许海源和蒋欣恬的第一个孩子,要姓楚。
至于小夫妻俩将来生几个,那就全看蒋欣恬的意思,要是他们只想要一个,也可以。
这一点,蒋家在听完缘由后,也能理解,并没有什么意见。
要不要孩子,要几个孩子,这事儿全在小两口,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以许家的条件,几个孩子也养得起。
零二年八月下旬,许世彦夫妻邀请了蒋承哲一家到首都,在首都给许海源和蒋欣恬办了很隆重的订婚仪式。
订婚后,许海源和蒋欣恬留在首都继续读书。
许海源在读博期间,一边管理着自家公司,一边跟导师一起钻研先进治疗技术,在国际知名医学期刊上发表了很多学术论文。
有一些论文里提及的内容,引起了国外医学专家的关注。
许海源因此被国外非常知名的医学研究所邀请,出国进行访学研修,并参与到一些医学前沿技术的研究和实验中。
在一年半的访学研修过程中,许海源与研究所团队一起攻克了医学难题,学术成果卓著。
许海源被很多家医学研究机构看中,出高薪想要将其留下。
许海源拒绝了国外机构的高薪聘请,带着最先进的治疗技术回到国内,在完成博士学业后,直接留校任教。
同时,蒋欣恬也读完研究生,毕业后直接进了吉盛源公司的产品研发部。
跟许海源两人一起,着力研发新产品,带领吉盛源向高新制药企业方向转型。
二人学有所成,年纪也不小了,双方父母都着急,于是定在了零六年一月份,举行婚礼。
许海源和蒋欣恬二人的同学同事、人脉关系网都在首都,而许家的亲戚朋友多数在吉省和老家。
要办婚礼,两边都不能落下,许海源跟父母商议之后,决定办两场婚礼。
零六年一月六号,在首都办一场,来宾多数是许海源和蒋欣恬的同学和朋友、吉盛源总公司的管理层、首都和周边一些人脉关系。
许家和蒋家都安排了一些亲戚代表参加,没有全部过来。
首都这边婚礼办完,后续事情处理妥当,一家子从首都返回东岗。
一月二十一号,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二,在东岗再办一场婚礼。
婚礼在明珠长白山度假区举办。
经过这些年的开发建设,当初那个不起眼的果松山,已经被打造成国内一流的旅游休闲度假区。
度假区有国内一流标准的山地高尔夫球场、可举办滑雪赛事的天然粉雪滑雪场、高档度假酒店群、东北风情民俗街、温泉游泳休闲会馆、国内首家超大型水上游乐园等项目,是集吃住玩为一体的休闲度假中心。
在许成厚等老人的心里,首都那场婚礼不作数,家里这个才是正经的结婚仪式。
所以,这一场婚礼还是照着老规矩办的。
只是蒋家离着远,不可能结婚当天去九台接亲,所以蒋家人都安排在度假区的五星级酒店里面。
婚礼这天,整个儿度假区都妆点的喜庆又热闹,处处张灯结彩。
早晨八点,许海源在接亲众人的陪同下,按照本地结婚的规矩,从山上的度假别墅出发,到酒店接新娘子。
酒店这边,蒋家送亲的人也照着规矩,该拦门拦门,该要红包要红包。
许海源带着一众发小儿,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来到了新娘子住的豪华套房外。
可是这个时候,房间门却紧闭不开,许海源被众人推着上前,大声吆喝。
“媳妇儿,开门,我来接你了。”
“没有红包不开,红包不够大不开。”门里,蒋家送亲的几个姑娘,笑着大声道。
“你这都不开门,我们怎么把红包递进去啊?”
门外,陪同接亲的许海洋、许海清等人吆喝着,试图忽悠里面的人开门。
“从门底下塞进来。”可惜里头的人不上当,竟然说从门底下的缝隙塞进去。
“不行啊,门底下太窄了,红包都老厚呢,塞不进去。”许海清在外头一脸坏笑的继续忽悠。
“这样吧,你们把门敞开一条缝,我们把红包塞进去怎么样?”
里头的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将门开一条缝儿,好让红包顺利塞进来。
可没想到的是,这门刚一开,许海清直接用力就把门推开了,护着他哥往里闯。
里头几个女孩各自懊恼不已,正要发作,许海清直接塞过去红包,每个人都有,里面是一千块钱。
女孩子们一看红包到手,自然不好再为难新郎官儿,于是闪到一旁,让许海源顺利来到新娘跟前。
在首都办婚礼穿的是婚纱,嫁衣没有穿第二次的,所以回到这边,蒋欣恬穿的是传统的龙凤喜褂。
别小瞧了这衣裳,那可是苏安瑛特地在苏州找人定制的,华丽无比,特别漂亮。
当然,许海源穿的也是中式礼服,一身红色绣金线的礼服,衬的许海源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许海源单膝跪在地上,将手中的花递到蒋欣恬面前,大声道,“媳妇,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
蒋欣恬笑颜如花,欢欢喜喜伸手接了花束,许海源也顺势起身,凑过去在蒋欣恬唇上亲了一下。
接着两人坐到床上,由蒋家婶子端上来一碗带着荷包蛋的宽心面。
两人各咬了口蛋,再吃口面,意思意思,然后面就端走了。
之后许瑾慧上前来,给嫂子穿鞋,一边穿还一边说着吉祥话。
许海清作为小叔子,上前来象征性的拽一把,嘴里也是念念有词。
蒋家那边把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塞给二人,二人闪到一边。
许海源上前,直接抱起来蒋欣恬往外走。
许海源抱着媳妇下楼、出酒店、上车,后头迎亲、送亲的人全都上了车。
然后车队绕着度假区转了整整一圈,回到许家的度假别墅前。
车子刚停下,门口挑着的那两挂鞭炮就点燃了,噼里啪啦声中,新人下车。
苏安瑛在众人的拥簇下上前来,接过了蒋欣恬手里的聚宝盆。
蒋欣恬从盆里拿出一朵红花,戴在苏安瑛头上,亲亲热热喊了声妈。
“哎,好,好。”苏安瑛高兴极了,忙从兜里掏出个大红包来,塞到了蒋欣恬手里。
度假区里一共有二十多栋这种度假别墅,其他的早就卖出去了。
这栋是许世彦特地留的,就是为了夏天带着父母和师父来山上小住度假用。
二层小楼,占地四百来平,楼上楼下房间很多,十分宽敞,里面装修的也很好。
新郎新娘在众人的拥簇下进门,拜见了长辈后,到二楼的新房里坐福。
许海波和许海涛两家的孩子,在新房的床上滚了一圈,然后欢欢喜喜接了红包,跑一边儿玩去。
以前,新人坐福就是坐在那儿,亲戚朋友过来合照什么的。
可现在的规矩又不一样了,这成了提前闹洞房。
那婚礼录像的人,连同许海源那群小伙伴儿,出各种招儿来戏弄新郎新娘。
比如说,让许海源含了个带壳儿瓜子,喂给蒋欣恬,然后让蒋欣恬将瓜子嗑开,再把瓜子仁儿喂给许海源。
还得说什么今天你给我个子儿,明年还你个人儿啥的。
再比如啥两口子一起用嘴扒开糖纸,一起吃糖之类,反正那群人有的是招儿。
蒋欣恬本来就面皮薄,被这些人戏弄的更是满脸通红。
那头,一群小伙子还在起哄呢,又要出什么招儿。
许瑾萍一看,这么闹腾下去也不行啊,她家嫂子那脸都红的跟红布一样了。
“孙宁、黄树平,不用你们跟着一个劲儿闹腾,你俩过几天也要结婚,你看到时候我怎么闹你俩。”
都说是新婚三日无大小,可以随便闹,但也不能太过。
“还有,树庆哥,你都结了婚,孩子那么大的人了,你也跟着瞎胡闹是不是?
你当心我找阿琳娜嫂子告状,回头让嫂子罚你。”
许瑾萍跟蒋欣恬以前是好闺蜜,现在是姑嫂,那她能不护着蒋欣恬么?
于是站出来,替哥哥嫂子解围。
黄树庆,当年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三年没回来。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这小子可能是在外面遭遇什么不测了。
可谁都没想到,三年后黄树庆带着千万家产,还有一个美丽的俄罗斯姑娘回来了。
闹了半天,黄树庆竟然想了办法出境,去远东挖山参、倒腾山参去了。
这小子也是有点儿本事,在那边折腾三年,挣了数千万身家,还带了个媳妇回来。
这下子,可把黄胜利于丽花两口子高兴够呛,赶紧给儿子办了婚礼。
转过年,阿琳娜就生下个特别漂亮的混血小男孩,如今那娃都七八岁了。
许瑾萍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一起长大的这些小伙伴没有不知道的,那些男孩子其实从心里怵她。
所以许瑾萍这一发威,刚才还在那儿起哄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不敢吭声儿了。
正好,这时候有人招呼,说是时间差不多了,酒店那边一会儿开席,得赶紧过去。
就这样,众人下楼,一起出门坐车,重新回到酒店。
许世彦两口子经营这么多年,结交的人无数。
今天这是许家长子结婚的大日子,但凡知道消息的,都得来。
宴会厅里坐满了人,许世彦夫妻笑着跟前来贺喜的宾客聊天。
十一点十八分,典礼正式开始。
一对新人在来宾的祝福之下,迈入了婚姻殿堂,从此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婚礼过后,许海源夫妻在家过了年,年后返回首都,开始他们新的人生。
零六年十月十六号,农历八月二十五,蒋欣恬在首都诞下一子。
按照当初跟楚瑄淮的约定,孩子取名楚思晗。
楚思晗满一周岁之后,蒋欣恬重返公司,同时还考了博士。
于是一边学习一边管着公司的研发部门,跟许海源一起,建立吉兴药业,致力于开发各种新药特药。
同时,吉兴医院也正式运营,许海源出任院长,带领一批优秀的医生,履行着他们治病救人的职责。
许海源也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探索着真正的中西医结合治病的方法,让更多患者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一零年五月,蒋欣恬再次怀孕,这一次反应特别严重,后来一检查发现,竟然是怀了三胞胎。
这时候蒋欣恬已经三十了,吓得许海源直接让媳妇回家休养,细心照顾。
一一年二月二十一号,农历正月十九,蒋欣恬顺利产下两子一女,取名许思昀、许思昭、许宜萱。
自此,许海源也算是儿女双全,人生圆满。
番外 许瑾萍篇(上)
许瑾萍因竞赛成绩优秀,被保送到北大。
九七年北大还没有元培学院,也没有理科实验班,许瑾萍自己喜欢数学,就选了数学系。
都说上了大学才知道,以前学的那不叫数学,那叫算术。
而大学选数学系,那基本就是开启了地狱模式,一般人的智商跟脑容量根本就玩不转。
许瑾萍能在国际竞赛中脱颖而出,连续两次以满分拿金奖,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数学系再难,她也能游刃有余。
这丫头从小有楚瑄淮和韩文忠教导,琴棋书画、拳脚功夫样样精通,可以说是文武双全、样样出色。
可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
老天给了许瑾萍超高的智商,可是在某些方面,偏偏她又迟钝的让人叹息。
“哎,老四,你觉得秦学长这个人怎么样?”
许瑾萍早一年上学,生日还小,所以在寝室四个女生里排第四,大家都喊她老四。
正看书的许瑾萍闻言愣了下,“秦学长?哪个秦学长啊?”
谁啊?她认识么?问她这个问题干嘛?许瑾萍一脸懵。
其他几个女生一看许瑾萍这表情,顿时一阵哀嚎。
“就是你们书画社的副社长,那个秦逸景啊,长得又高又帅,书法绘画都特别好,打篮球还特帅的那个。”
“哦,他啊,怎么了?”许瑾萍歪头想了下,才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
“不是,人家对你那么好,总来找你,你这还得想一想是谁?”
几个女生直接无语,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秦学长对她们老四有意思好吧。
“咱们学校这么大,姓秦的也不少,你们只说是秦学长,那我不得想一下?”
许瑾萍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她们没说清楚好么?
“还有啊,我没有经常跟他在一起,除了社团活动,都是偶尔遇上的。
对我好?总来找我?我怎么不记得?”
许瑾萍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几个疯婆子今天抽什么疯呢?
几个女生又是一阵哀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女孩子?
还偶尔遇上?分明那都是故意等着的好吧?
“不是吧,你这也太没良心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对你嘘寒问暖,关爱有加。
早晨给你带早饭,下雨给你送伞,还帮你打热水,食堂、图书馆帮你占位置,对你还不好啊?”
人家越说,许瑾萍越懵,“啥啊?那不是都碰巧遇见的么?
再说了,我自己买得起早饭,干嘛要他带?我自己有伞,干嘛要他送?热水我自己能打啊,不需要别人帮。
图书馆、食堂,那不都是偶然遇上,他喊我们过去的么?都是朋友,这些好像也没啥吧?”
许瑾萍他们从小就是一大群人一起玩,她这性格又爽快,活脱脱假小子一个,跟孙宁、黄树平等人处的就跟哥们儿一样。
所以真没觉得这些有啥问题。
许瑾萍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几次,早晨遇见了秦逸景,他拎着饭。
说是给宿舍同学带饭,顺手给许瑾萍也买了份。
好像有几次下雨,确实一出了教学楼就瞧见秦逸景了,说是正好路过,问她要不要雨伞。
对,是有几次去打水,也不知道怎么就碰见秦逸景了,他非得抢着帮忙打水。
可她从来就没收过秦逸景的早餐,平常她也会关注天气情况,包包里常备雨伞。
至于说打水,平常没人帮忙,她不是一样打水么?
而且当时她拒绝了的,是那个秦逸景非得抢过去帮着打水。
“哎呦我的许大姑娘,你就没想过,咱们宿舍楼,离着他们多远?
为啥每次都能遇上?那还不是人家有心,故意过来等你的?
人家是在追你,你不会真的一点儿不知道吧?”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怎么会有这么不开窍的女生?连男生那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
许瑾萍摇头,“不知道啊,没感觉出来。”
其实也不怪许瑾萍这么迟钝。
关键她是那种有点飒有点野的性子,一群孩子里头除了她哥许海源,就数她说的算。
说白了就有点儿大姐头的那种,从小学开始身边那群男生就全都听她的,更别提还有杨皓宇那个言听计从的小跟班儿。
她本身上学早,心思又都放在学习上。
别的女孩子上高中了情窦初开喜欢这个、看好那个,再不然追个星啥的。
许瑾萍则是忙着竞赛培训,忙着各处参加竞赛。
而且在女孩子青春期最敏感的那几年里,身边陪着的始终都是杨皓宇这个自家弟弟。
所以她对男生女生间那些吸引啊之类的,根本就不感冒,神经大条的很。
这会儿听室友这么说,许瑾萍就一脸的不可思议。
原来这些就表示男生想追女生啊,好吧,算她没见识了。
“那你们说这些是啥意思?他挺好?我该接受?”
“废话,人家长得帅,成绩又好,各方面能力也很出众,据说家境也很好。
这样的你都不接受,你还想找什么样的?”
其他三个女生,恨不得冲上来掐死许瑾萍,这么好的男生都不知道珍惜。
许瑾萍撇撇嘴,哼了声。
长得帅?能帅的过她家那三个?
别说大哥许海源、三弟杨皓宇了,就连她家最小那个许海清,都能甩秦逸景三条街出去。
成绩好?再好能好的过他大哥?能比得上杨皓宇?还是能比得过她?
论家境?呵呵。
想找什么样的?许瑾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个问题。
好像,不跟自家这几个比的话,那姓秦的也还行。
“得了,别讨论这些没意义的问题。
咱们来说点儿真格儿的,今年暑假你们想要干嘛?
正好今年我没啥比赛了,要不然都跟我回东北吧,我带你们去爬长白山。
我家那边夏天很舒服,适合避暑。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漂流,泡温泉啥的,都挺好玩。
那边好吃的也多,保证你们喜欢。”
这种比数学题还麻烦的东西,还是放一边去吧,她懒得理。
许瑾萍上大学之后,也经常参加一些大学生的数学竞赛之类,拿了不少奖项。
目前她已经接到了漂亮国某知名大学的邀请函,邀请她去读研究生。
所以这个暑假许瑾萍就想着偷个懒,不去参加啥比赛之类了,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一下,陪一陪爷爷奶奶。
果然,许瑾萍这么一说,三个女生顿时就忘了啥秦逸景还是秦景逸了。
一声惊呼,就全都扑到了许瑾萍身边,直接把人抱住。
“老四,还是你最好了。
哎呀,管他勤学长懒学长的,都一边儿去吧,这么好的许大姑娘,还是留给我们吧。”
“可别,我怕你们的男朋友不高兴。”许瑾萍笑起来。
“可以携带家属啊,省得你们那口子不放心,怕我把你们给卖了。”
宿舍里四个人,只有许瑾萍没对象。
就这样,大家说好了暑假都去东北玩。
那个秦逸景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消息,非得要跟着一起。
许瑾萍也没说啥,想去就跟着呗,这么多人,也不差他那一双筷子。
各学院放假时间相差不太多,正好杨皓宇那边也期末考完试放假了。
于是一大群人从首都出发,前往长白山。
家里这边,许世彦接到闺女电话,说是要带几个同学回来玩。
许世彦也没太在意,玩呗,年轻人没啥事儿,交朋好友的正常。
于是就按照闺女的意思,让人在宾馆预留了几个房间。
这几年许世彦可不光开发了果松山上的明珠度假区,连参业公司范围,也都重新开发了,建了不少宾馆酒店、商场、休闲场所啥的。
目前开发的还只是一小部分,后续可能会联合郭守业他们,把松江河跟东岗都开发起来。
依托长白山的旅游优势,打造一个具有地域特色的旅游产业。
刚开始,许世彦真没多想,可是等闺女领着同学回来之后,许世彦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媳妇,你注意到那姓秦的小子了没?他怎么总往咱闺女身边儿凑啊。
我瞧着他好像没安好心,是不是对咱闺女有意思,想追咱闺女啊?”
许世彦这下可着急了,晚上睡不着在炕上来回烙饼。
“哎呀我说你烦不烦啊?咱闺女都多大了?
她今年二十一了,秋天上大三,后年夏天她就毕业了。
那你还不兴人家处个对象是咋地?”
苏安瑛被许世彦这来回瞎折腾,闹得也没了睡意,于是坐起来敞开灯,怒瞪身边人。
“才二十一着什么急啊?我家闺女,就算一辈子不找对象,我也养得起啊。
那姓秦的什么玩意儿?一天天花里胡哨、嬉皮笑脸的,我咋就一点儿没看出来他好呢?
咱闺女啥眼神儿啊,咋就能看上这样儿的?”
许世彦一听,也急了,直接坐起来,大声道。
在许世彦的眼里,但凡觊觎他闺女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养出一盆名贵的兰花,结果就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瘪犊子,想要连盆带花都给搬走。
这怎么能行?他没打断那瘪犊子的腿,就算是有风度了。
“你跟我急有什么用?
那小秦好不好,咱俩说了有用么?那不是咱闺女看好才行?”
苏安瑛其实也没相中秦逸景,以女人的直觉来说,这小子看起来不是那么靠谱。
媳妇一句话,许世彦直接灭火儿了。
是啊,找什么样的对象,那是闺女的自由,做父母的可以发表意见,但不能干涉。
当初许金凤领对象回家的时候,许世先和周桂兰作妖,许世彦可就这么劝的。
如今轮到自己头上了,总不能说出去的话不算数了吧?
“不行,找个时间,咱俩得跟闺女谈一谈。
我没看好那个姓秦的,总觉得他不太靠谱,找对象可不能找那样的。”
许世彦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嘟囔出这么一句来。
跟许世彦有一样想法的,还有许成厚。
老爷子晚上睡不着,也跟周桂兰在那嘟囔。
“咱萍萍这次领回来那些同学,我看着那几个都是一对一对儿的。
唯独那个姓秦的小子,怎么看都好像对咱萍萍有意思。
得空你问问瑛子,咱萍萍是不是跟那小子处对象呢?
我咋瞅着那小子不像啥好人呢?咱萍萍可别上了当。”
“嗯呢,我也这么觉得,那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不过我瞅着咱萍萍对他好像也没那意思,估计是正追咱孙女呢。不行,那小子我没看好。”
这一点上,周桂兰跟许成厚意见一致。
也就是说,秦逸景还没等正式跟许瑾萍表白呢,就已经被许家各位长辈踢出局了。
许瑾萍的同学们,在这边玩了五六天。
作为许家干儿,杨皓宇自然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理所当然的全程陪同。
别的不敢说,在长白山这一块儿,许世彦说话还是管用的。
别管西坡还是北坡,景区直接进,专车配讲解员,全程vip待遇。
漂流和温泉更不用提了,都自家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安排最好的酒店,各种美食随便吃,晚上再搁山庄里安排个篝火晚会、烤全羊。
许世彦看不上秦逸景,不喜欢他总往自家闺女身边凑。
于是特地让人把黄淑云、黄树平、赵丽丽、赵妍妍、杨丽华、孙宇、孙宁、冯斌、冯涛、韩振安、韩振远、韩振宏等这些年轻人全都叫来了,大家伙儿一起玩。
许世彦还不放心,索性把黄胜利、赵建设、韩立民、韩立新、历诚容等这老哥几个也叫过来,他们凑一桌喝酒。
有长辈在跟前,刚开始这些孩子都有点儿放不开。
不过到后面喝上点儿小酒,一个个也蹦跶的挺欢。
许世彦夫妻找了个机会,就把闺女叫走了,三口人在山庄的一个包厢里说话聊天。
“闺女,这几天你一直陪着你同学,爸妈也没机会跟你聊聊。
我听说他们明后天要走?有点儿事爸想问问你。”许世彦轻咳两声开了口。
许瑾萍愣了下,“爸,有啥话你就问,我是你闺女,还有啥不好说的?”
“嗯,那我问你,那个姓秦的小子,跟你啥关系啊?你俩处对象呢?”
许世彦还是没忍住,问道。
许瑾萍沉吟片刻,才开口,“爸,我听我们一个宿舍的三个人说,秦逸景是在追我。
我自己倒没感觉出来啥,反正这人也还行吧,条件啥的都说得过去。
正好你和我妈给把把关,你们要是觉得他还行,那我就给他点儿机会处处试试。”
可能是没开窍的缘故?许瑾萍就觉得啥情不情爱不爱的都无关紧要,她对这些从来就没什么期待。
那些电视小说里头,男女主爱的死去活来,实际上不就那么回事儿么?两个适合的人在一起过日子而已。
现实生活里哪来那么多风花雪月?哪来啥至死不渝的爱情?
大多数人,都是凑付着一起过日子罢了。
不过,许世彦很明显没听出来闺女的意思。
在许世彦看来,闺女应该是也看中姓秦的那小子了。
只不过他家闺女懂事听话,尊重父母意见,所以先领回来让家里人看看。
“行个屁啊行,就那小子,连我闺女个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还想追我闺女?美的他。”
许世彦这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一脸气愤的说道。
“不行啊,闺女,这小子真不行,跟你差太远了。
你要是选他,还不如小宇呢,小宇比他可强百倍。”
后面这话,许世彦其实没过脑子,他就是想找一个参照物做对比,然后顺嘴就说出杨皓宇来了。
可是这话说出口,许世彦自己先眼前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把杨皓宇给忽略了呢?
这孩子是从小在他们夫妻眼前长大的,脾气秉性、生活习惯,这些都熟悉。
杨家跟许家是至交,可以说是有通家之谊。
杨钧显和季玉凤啥脾气也都了解,那两口子稀罕许瑾萍都稀罕疯了。
这要是许瑾萍跟杨皓宇能成,干儿子变女婿,多好的事儿啊?
“媳妇,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小宇不论人品长相、学识、家境,哪样都比姓秦的那小子强百倍。我瞅着,就他最好。”
为了不让闺女跟姓秦的那小子在一块儿,许世彦也是豁出去了,宁可把闺女和干儿凑一对儿。
苏安瑛被丈夫这话,惊了一跟头,可转念一想,还真是没有比杨皓宇更适合的了。
可没等苏安瑛开口说话呢,许瑾萍这头抢着开口了。
“爸,你岁数大了,脑子糊涂了吧?
小宇是咱家人,他是咱家老三,入了咱家排行的。”
许瑾萍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的看着他爸。
这是能瞎胡闹的么?她一直把杨皓宇当弟弟啊,哪有把姐姐弟弟凑一起的?乱弹琴嘛不是?
“啥啊?那都是旧社会的规矩了,如今新社会,不论那些老礼儿。
你俩没血缘关系,法律上是可以结婚的。”
许世彦为了阻止闺女跟秦逸景在一起,也是豁出去了。
这要是搁以前,入了排行的义子,那就跟亲子差不多,确实不能结亲。
现在这时候,要是在南方一些宗族群居的村子,也是很看重那些老规矩的。
但是在东北,大多数人真的不在乎这些。
没有血缘关系,法律上不属于近亲结婚,这就没问题。
要是没有秦逸景这事儿,许世彦也想不到杨皓宇头上,他一直把杨皓宇当自家孩子。
可是这念头一旦冒出来,许世彦就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杨皓宇更适合当许家姑爷的了。
“爸,我看你是想姑爷想疯了。”
许瑾萍万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感觉她爹魔障了。
“小宇从小就在咱家,我拿他当弟弟,从小我就护着他。
你还记得他小时候啥样么?瘦瘦弱弱的,性子也绵软,经常挨欺负,都是我跟我哥替他出头。
我为了他,在育红班成天跟那群臭小子打架。
那个小跟屁虫、粘人精,从小到大就爱跟在我后面,要不是大学我给他踹清华去,他还得跟着我呢。
你让我跟他?开什么玩笑?
我是找老公,能让我依靠,能给我安全感的人,不是给自己找个弟弟,还得我护着他。”
许瑾萍一边说一边摇头。
给杨皓宇当姐姐行,当他媳妇?总感觉怪怪的,还是算了吧,受不了。
“你也说了,那是小宇小时候嘛。
你看他现在,一米八五的大个子,身高体壮的,护着你那还不绰绰有余?
我看着你俩挺合适的,比姓秦那小子强多了。”许世彦瞥了闺女一眼,坐在那儿嘟囔着。
“得,我不跟你废话了。
既然你们没看好秦逸景,那就算了,我也没说非他不可。
不过我可说好啊,你们别给我出幺蛾子,乱点鸳鸯谱。
别跟小宇说什么,也别让杨叔和杨婶儿知道。”
许瑾萍被老爸气着了,索性不跟爸妈再聊下去,起身就往外走。
结果许瑾萍这刚伸手拽开包厢的门,就看见杨皓宇站在门外。
“小宇,你什么时候来的?”
靠,刚才的话不会被小宇听见了吧?
可别,她刚才只是跟父母生气呢,绝对没有诋毁谁或者贬低谁的意思。
“刚到啊,他们喝得高兴了,说是要跳舞。结果一转头瞧不见你,我就过来找一找。
你咋了?喝多酒了么?要是不舒服的话,我送你去休息。”
杨皓宇一边说,一边抬手摸了摸许瑾萍的额头。
他们这辈人多数都这样,问人家舒服不舒服,都会摸摸额头啥的。
其实很多毛病,不发烧,摸额头也感觉不出什么来。
“没事儿,走吧,咱们玩去。”
许瑾萍有点儿心虚,于是拽着杨皓宇,急匆匆来到外面。
此刻,山庄外的空地上,篝火已经燃烧了大半,只剩下红红的炭火。
空气中还残留着烤全羊的香气,那边喝了不少酒的年轻人,又唱又跳玩的可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