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晋,你怎么了?”薄奚安素顿感身上一凉,便知先前那个覆在自己身上的热源已经离去,但不知所为何事,便出声问道。
“你...你...”魏晋一声音嘶哑,语调中有难以言喻的愤怒,那突然的一个激灵,彻底把她从火坑中捞了出来,现在的她通体冰凉,无论是身还是心。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一向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的师父会对自己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真如翎儿先前所言,薄奚家的血液中存在这一种名叫恶魔的因子。若是它起了效应,真的是能让人...‘刮目相看’哪!魏晋一心中被一种名为嘲笑的情感所充斥着,既嘲笑薄奚安素心狠手辣,有嘲笑自己太过轻敌。
“师父真的是好功夫,阿晋都不记得何时被下的药了....”魏晋一暗讽揶揄道,眼睛因愤怒而紧紧的眯着,在光线昏暗的山洞里,燃起愤怒之火。
薄奚安素总算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翻云覆雨到半路,某人竟奇迹般的清醒过来。薄奚安素无力的向后仰去,伸出纤细的手,扯过一旁散落的衣衫,盖在自己身上。
早该料到的不是吗?魏晋一血液中有抵抗蛊毒的解药,她哪能那么轻易就被情蛊所左右。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轻敌了,才错失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薄奚安素很好奇,魏晋一腿上的那个伤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开关,一经触碰,能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一下子就能挣脱情蛊的束缚。
“你还未察觉我对你下了情毒,那凭你的片面之言,当然是不作数了,或许是我们上辈子互相中的情蛊呢!”薄奚安素轻笑着,此时的她哪里还顾颜面与清白,垂死挣扎,放手一搏是她心中仅存着的念想。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魏晋一愤怒的将手紧拽成拳头,受了如此的屈辱,她恨不得走过去一掌拍死薄奚安素。咬牙切齿期间,魏晋一又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音乐。但昨晚的记忆在这音乐声中一下子涌来之时,魏晋一才惊呼大事不妙了...昨夜不是也听到了这个音乐声,而今天才有了屈辱之举。那音乐声不就是下药的征兆与凭证吗?
魏晋一头疼欲裂,转过身来隐约看见薄奚安素手中拿着一个白玉笛子,然后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用手中的火折子将岩壁上的那些烛灯点亮。
阴谋,全都是阴谋!
自从声称要测试自己起,就是一个完完全全为自己量身定做的阴谋。前面的种种不过是为了今日的无耻下流做了铺垫。
魏晋一双眼发黑,痛苦的摇晃着脑袋,挣扎的迈开脚步,往远离薄奚安素的地方走去,然后在迷糊中摸到一块岩壁墙面,魏晋一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有千万只蛊虫在啃咬,它们吸食她的脑浆,啃咬她的头骨。魏晋一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禁不住此番折磨的魏晋一沿着墙壁滑落下来,拼命支撑住自己的手掌心被那锋利的突出的岩石划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横流。
魏晋一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
不知何时,那音乐声停了下来,一下子那压在身子的沉重之感全然消失,脑袋中钻来钻去,啃咬自己的蛊虫也统统不翼而飞。魏晋一如死而复生一般,获得了新生。
她慢慢的支起身子,心中那股不可名状的愤然之火好像要喷薄而出,她要直面薄奚安素,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自己是不会背叛女皇陛下的。
可就在她完完全全把自己支撑在背后的前面上,看清了前方之人之时,魏晋一竟愣住了,一时缓不过神来,面前这个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红衣女子,不是她的女皇陛下吗?
那薄奚安素呢?难道是被女皇陛下打跑了?女皇陛下这是来解救她的么?
魏晋一摇晃着脑袋,想要拼命的看清面前之人的模样,但她发现,此人越是走近,就越是像女皇陛下,无论样貌还是身形。
真实,却也不真实。
魏晋一不知道这个画面,这个景象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不会又是一场骗局吧!
低头沉思期间。面前之人已经来到魏晋一的身前,她缓缓蹲下,视线与魏晋一平齐。伸出右手,温柔的摸着魏晋一的脸,“晋一,你受苦了...”
魏晋一目光呆愣,看着面前柔情似水的女皇陛下,脑中还没纠结一番,身上却现出反应。魏晋一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皇陛下’。
心里的委屈一阵阵的涌了上来,魏晋一将自己的脑袋紧紧的埋在‘女皇陛下’的颈间,低声啜泣着。
“没事了,没事了...”‘女皇陛下’轻轻的拍打着魏晋一的背,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
一样的柔情,一样的容貌,魏晋一差点就深信不疑,面前的这个就是女皇陛下。
可惜,她不是!
想要模仿一个人很简单,想要变成一个人却是难于上登天。模仿一个人,大抵只要音容面貌,身形服侍相近便可。面前的这个人不知使用了何种妖术,音容面貌,身形服侍与女皇陛下如出一辙,几乎是达到了取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