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翎小心翼翼的捧起那棵秋海棠,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其柔韧的枝条压折。那样的话,魏晋一回来之后非得怨死她了!但一想到魏晋一回来之时见这些植物不仅安然无恙,而且愈发生机时脸上的神情,薄奚翎不禁浮上笑意,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轻柔,脸上的神情也愈发认真。
按着魏晋一的说明一步一步的操作着,薄奚翎很是顺利的将植物从花盆中取了出来。可惜天公不作美啊,刚刚还是层层乌云,阵阵凉风。霎时间阳光便从云层之中投射出来,洒在薄奚翎的身上,灼灼伤人。
可对薄奚翎来说,上手之事就没有半途而废之说。于是乎她便从容镇定的继续先前的动作,并且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莫非真如古书所说,爱上一个人定然也会喜欢她所爱之事。所以与这植物相处的越久,薄奚翎对这些植物是越发的喜欢,从自然之中传递而来的乐趣定然是能让人忘乎所以,忘却忧愁。
“太史公公,皇姐在锦绣殿里吗?”薄奚敏脸带笑意,兴许是有什么好事要找女皇陛下分享,整个人都因这笑意变得明媚了许多。
“公主今日心情大好啊!可女皇陛下近日不在锦绣店也不在凤阳宫啊!她在皇夫大人的府中啊!”
“皇夫大人?魏晋一?这魏晋一何时有府邸了?”
“就是她先前所住之处。”
“就她那破地方,皇姐还打算长住了?”薄奚敏带着些许嘲讽。
“依奴才所见,是的!”
原本心情大好的薄奚敏一下子因此事而心情梗塞了。带着七分不解,三分恼怒,朝着不远处的魏府走去。
一进门便望见身着大红凤袍的薄奚翎坐在一张小板凳之上。从云雾中透出来的光线直直的映照在她的脸上,满头大汗。没有被提起的凤袍垂落在那泥地里,眼尖的薄奚敏还见一只不知名的虫子从那地上爬到薄奚翎的身上。兴许是太过入迷,薄奚翎竟丝毫未察觉。
姐姐不是一向最怕那些小虫子?
薄奚敏走近…
只见薄奚翎俯着身子,衣上的袖子被拉的老高,露出雪白的胳膊。那胳膊在阳光下给晒的粉红,上面还沾染着泥渍。看着薄奚翎这幅认真的模样,薄奚敏不解的问到,“皇姐,你这是做什么?”
听到熟悉得声音,薄奚翎转过身来,望见薄奚敏脸上那纠结在一起的神态,不禁笑道,“敏儿,你那是什么表情?”
薄奚敏走到薄奚翎的前方,挡住她头上的大太阳,心疼的说道,“皇姐,这里太阳这么大,为何不回屋?”
薄奚翎双手一摊,一副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的样子,回道,“刚刚还没有太阳,这会儿才出来的,你也看到,这些花草无人照顾,长势不良,朕就给它们松松土。”
“皇姐,你可是女皇啊,怎么能做这种事?”薄奚敏瞥了一眼那脏兮兮的植物,不解道,“况且这魏晋一一声不吭的走了,还不知何时能回?姐姐顾她的花草做甚?”
“哎。”薄奚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直接无视了薄奚敏的第一个问题,继而说道,“朕是怕她回来之后,见这变得荒草丛生,断壁颓垣,怕是会心疼啊!”
“魏晋一说走就走,根本就没把姐姐放在心上,姐姐何须如此待她?”
“不,朕待她不及她待朕的千分之一,朕现在做些什么也是该的!”
“既然姐姐如此执着,那敏儿也无话可说,只是姐姐要顾惜些自己的身子啊!别被这阳光给晒坏了!这小荷也真是的!居然不来替皇姐打伞!该重重的惩治她!”
一番对话下来,薄奚敏皆是紧皱眉头,眼中喷火。但薄奚翎确是眉眼弯弯,笑意浓浓,“这不能怪小荷,是朕不让他人进入,小荷一人已经十分辛苦,朕不能再对她呼来唤去。”
“皇姐啊皇姐,你怎能如此固执?!!”薄奚敏话里透着嫌弃,手上却是拢住薄奚翎,像小孩子似的,圈住薄奚翎,心疼的抱着她。
“对了,敏儿,你来寻朕,所为何事?”薄奚翎拍了拍薄奚翎的脑袋,想提醒她,她已经老大不小啦!
“本想与皇姐说说敏儿这婚事的。”薄奚敏依旧趴在薄奚翎的身上,不肯起身。若是被魏晋一看见了,又要吃味一番了。可谁让她现在不在呢!
“皇甫封杨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