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昔日,您能一诏罢他高拱,今日亦能一诏罢他张居正啊!”
“陛下,您何必畏惧?而让自己落得一个懦弱之名啊!”
刘瑊对朱翊钧还不怎么了解。
也可以说,朱翊钧这么多年,从万历元年开始到现在的万历六年,于经延和讲读时的良好表现,还是骗过了刘瑊这些文官。
让他现在都还觉得朱翊钧强行认定他提供的罪证是一纸空文,是因为畏惧张居正,不敢动张居正。
所以,刘瑊此时也就依旧在劝朱翊钧不要畏惧张居正。
朱翊钧没有理会刘瑊,只吩咐说:“继续经延。”
不过,接下来的经延,无论君臣,都有些心不在焉,心思都在刘瑊会不会供出更多人出来上面,以及这清理到底要何时才结束这件事上面。
满朝文武们其实大都只想岁月静好地继续做官,而不想清理门户,真的变成分崩离析,接着还变成大清洗。
哪怕是为政也最好是和气一些,对事不对人,不要再打倒谁。
所以,王国光在经延结束后就对张居正道:“元辅,这件事能不能到刘瑊、秦耀、李材这些人为止?”
张四维听王国光这么说,就也朝张居正看了过来。
“你们以为仆不想结束吗,不过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而已。”
张居正回了这么一句。
而张居正在这么说后不久的当天晚上,一深宅大院内。
某阁臣就对朱南雍说:“告诉徐老先生,结束吧,张江陵太厉害了!”
“如今看来,这次不是高拱针对他,很可能是他刻意联合的高拱,来搞了这么一出清理门户的把戏!”….“此人当年能骗过徐老先生,是有缘由的。”
“是!”
朱南雍应了一声,就道:“只是可惜,白经营了这么久。”
“是可惜呀,若非他张居正清理门户的早,将来是能倒他的!”
“毕竟连游七都被我们收买了。”
这阁老言道。
朱南雍听后问道:“只是下官不解,这次刘瑊手里的实证,怎么就没逼得了陛下倒张?”
“因为我们都轻视天子了!”
“也不知道,张江陵都教了他些什么,天子是宁肯行霸道之术,也不愿意轻易被一方用作棋子!”
“好在,他甚畏张居正,说明性子是懦弱的,将来要倒张,或许还得有一番拉扯。”
这阁老言道。
朱南雍笑道:“天子不宜太聪明,而宜懦弱,如今天子能占一样,也算是好的。”
“你没说错!”
……
乾清宫。
朱翊钧正把刘瑊等人的名字从屏风上扯掉,张鲸这时就走了进来:“皇爷?”
“诏狱有新情况了?”
朱翊钧见张鲸来就问了一句。
“是!”
“刘瑊在被押去诏狱后不久,趁人不备,服药自杀了。”
张鲸回道。
朱翊钧听后一愣:“抓他进去之前,没搜身吗?”
“搜了,负责搜他的锦衣卫也自杀了!”
张鲸回道。
朱翊钧:“他们这是在保谁?”
“想必是南边那些人。”
“据秦耀和李材招供的供状说,他们这个社就是刘瑊组织的,而他们做的事,也都是刘瑊在布局,他们收的银子也是来自于刘瑊之手,至于刘瑊背后是谁他们不知道,只知道刘瑊说他的意思就是整个江南豪家的意思。”
张鲸回道。
“宣张先生!”
朱翊钧听后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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